馮靜姝淡淡一笑:「是啊, 早就瘋了。」
「媽的,」葉衍也不管什麼老幼尊卑,什麼藝術世家的尊嚴了,上前兩步拽住馮靜姝的脖領子,「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家大門的密碼的?」
馮靜姝爽快一笑:「我還不了解我的姐姐麼?她那個人,實在沒有什麼驚喜。」
「你了解她什麼?」葉衍急了,「你們兩個60年不見了!你無非就是嫉妒她罷了!」
「是啊,」馮靜姝看著飄遠的黑色煙霧,「我真的嫉妒她。」
接著,她低頭看向滿地瘡痍,忽然一笑:「嫉妒了她60年,怎麼樣呢?她從小繪畫天賦就沒我好,吃的無非就是苦功夫,毫無靈氣,要不是我不想畫畫去做了別的,現在還有她什麼事?」
葉衍氣極,冷笑著反問:「那你就把她的畫都燒了?」
「是啊,這些對世界毫無存在價值的畫,燒了又能怎麼樣呢?」馮靜姝冷笑,「她花了一輩子畫的畫,被我一把火就燒了,我只覺得痛快,哈哈,真是痛快!」
「草!」葉衍掏出手機,「我這就報警。」
「報啊,報唄,」馮靜姝的語氣愈發冰冷,「你這個寄生蟲,無非就是想拿這些畫變賣出點家產,現在願望落空惱羞成怒罷了,葉家和馮家有你這種貨色真是恥辱!」
「你他媽才是馮家的恥辱呢,馮家家譜都沒有你,只有我媽!誰能想到你啊,我媽至少還留了畫在畫廊,你是什麼東西啊!」
「我……」馮靜姝的眼神忽然黯淡了,「我就是馮家的恥辱……」
說完這句話,馮靜姝絲毫沒了剛剛的傲氣,像是個斷了線的風箏,忽然倒下了。
葉衍手一松,反應了一下,狠狠道:「你他媽裝什麼?」
楚孑迅速上前,觸碰到馮靜姝額頭的一瞬間便感覺到了高的異常的體溫。
然後,他撩起馮靜姝的袖子,發現這裡因為燒傷,已經潰爛了一大片,現在顯然是發炎了。
「外傷發炎,得快點處理。」楚孑看向葉湍,「老人家身體要撐不住了。」
葉湍點頭,掏出手機:「好。」
「怎麼辦?」葉衍拿著手機沒了主意,顫顫巍巍問道,「那還報警嗎?」
「媽的畫都被毀了的消息不能傳出去,」葉湍冷靜道,「報什麼警?叫救護車!」
……
救護車很快便到了。
葉衍、葉衍的妻子和葉湍都要跟車去醫院,葉湍上車之前和楚孑打了個招呼。
「不好意思啊,楚小友,我能不能再麻煩你個事?」葉湍禮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