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孑也明白了,便沒有追問。
只是他內心裡,也不免覺得可惜。
但在那個動盪的年代,有太多珍貴的東西都消失了。
楚孑想,如果知道這個村最初的那批人是怎麼來的,或許能知道這種古老的寵物殯葬形式是如何誕生的。
這對於他的論文十分重要。
甚至可以說,是這篇論文唯一缺少的部分了。
他將村志都拍了照,自己留了一份,也給貓教授發過去了一份。
貓教授很快發了一排感嘆號過來。
不難想像,身為一個歷史和社會學的交差學者,貓教授看到這份資料是有多麼興奮。
但同時,他也為這消失的第一本感到了惋惜。
不過社會學和歷史學的工作大概都是如此,根據現有的現象和一些零碎的記錄,推斷出往日的情況。
社會本就是一個複雜有機的整體,總是有辦法相互補全的。
更何況,楚孑總覺得在自己昏迷的日子裡,似乎從什麼地方看到過關於這種儀式的記錄。
只是那記錄應該不在歷史或者社會學的資料里,他當時只是匆匆掃了一眼。
砰砰砰——
楚孑正想著,忽然被敲門聲打斷了思路。
明家大哥看了看表,默念了一聲「時間差不多了」,就走上前去開門。
楚孑只見敲門的是兩個穿著清潔工制服的人,他們還拿著吸塵器、拖把等等物件,看上去全副武裝。
「你好,請問是你們家叫的清潔服務嗎?」排頭的大哥問道,「我們是歡歡清潔公司的。」
明家大哥趕忙把二人迎接來,「沒錯,是我們叫的清潔。」
清潔工大哥環顧了一下四周,皺了皺眉:「不是說只有十二平米要清潔嗎?」
明村長起身,指了指里面的房門:「對,只要把那間屋子清理了就可以了。」
「就清理一間屋?」清潔工感到有些奇怪,「想怎麼清理啊?」
明村長想了想,決絕道:「全部都扔掉,里面的家具、各種東西,都扔了就可以了。」
「啊?全都扔了?」清潔工到那屋子看了看,又折回來,「這屋子裡是你什麼人啊?」
「是……」明村長長舒一口氣,「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