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我劃清界限?」
心思驟然被毫不留情面的戳破,邊慈臉頰有些發熱,原本鼓起勇氣想直接說清楚的話又被壓下去。
梁靳白神色不動,目光依舊淡淡落在她身上,仿佛是在等她開口解釋些什麼。
明明是很平常的動作和眼神,但莫名帶著股壓迫性,讓邊慈有種做錯事被老師抓包的感覺。
她開口找補,解釋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話說了一半又說不下去。
她就是這個意思。
想劃清界限,回歸到最普通的前任導師和實習生的關係。
不想再跟程京淮那個圈子裡的任何人有任何交集。
話半截而止,空氣短暫陷入寂靜,只有桌上茶壺下的火焰輕微燃燒著的聲響,菸絲無聲燃燒的氣息也鋪開。
梁靳白看著她,手指隨意的捏著打火機的外包裝盒,無意識挑了下眉,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邊慈抿唇,低眸看著茶杯里盤旋的茶葉殘渣,抬起眼重新看向對面的人。
室內的暖氣很足,此刻她剛剛進屋是被凍得微微發紅的鼻尖已經恢復如常,只有烏潤清亮的眼眸依舊灼眼。
她的手放在桌面上,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下意識的交錯捏在一起,是她緊張時一貫的表現。
鼓足了勇氣,她終於開口,語氣正經又認真,仿佛是在說一件非常嚴肅重要的事情,
「你跟程京淮是好兄弟,我是他前女友。」
梁靳白注視著她,視線從方才點燃煙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沒有從她臉上挪開過。
頂光燈下她的臉龐被映照的格外明艷漂亮,五官清晰,甚至能隱約看見她垂下的眼睫毛細微閃動的頻率。
他移開視線,表情似乎有一閃而過的很淡笑意,只放下手裡捏著的打火機,手指漫不經心地捻滅燃燒的菸蒂,不怎麼在意的說,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
邊慈愣住,似乎沒有想到他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分手後還跟前男友的兄弟保持聯繫——至少這在她看來,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不太合適的事情。
但梁靳白這樣坦然到理所應當的回答,讓她也開始隱隱有些底氣不足,
「這樣不好。」
她重新低下頭,聲音也低了幾分,小聲地說,「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私下聯繫太多。」
「哪裡不好了?」
梁靳白又問,他神情很平靜很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仿佛是真的在問她問題。
哪裡不好了?
為什麼不要私下聯繫?
邊慈有些答不上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沒有說話。
「怎麼不說話?」梁靳白看著她。
想說的都被堵住,邊慈實話實說,「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