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慈接過鑰匙,看著跟前遞過來的盒子,沒有馬上去接,只是看著盒子上字母繁複的名稱。應該某個國外品牌的糖果包裝,有些反應遲緩地說,
「這是什麼?」
「巧克力。」梁靳白語氣很淡,視線往樓道外看了眼,漫不經心地說,「不是下雪了嗎?」
邊慈捏著鑰匙,掌心攥了攥,抬眼看他,
「下雪要吃巧克力嗎?」
「不知道,」梁靳白回答地很平靜,樓道昏暗的燈光下他臉龐英俊好看,臉上的表情在此刻的視線下看不太清晰,毫不掩飾地說,「只是想送給你。」
外面的雪還在下,有些大,門口的地上已經有一層很淺的白色。
樓道外的冷風灌進來,邊慈感覺臉頰有些燙,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怎麼回事。
她的位置靠著樓道的風口,梁靳白也注意到,側身不動聲色的往前挪了幾步,幫她擋住風。
鑰匙在手掌心硌著軟肉,因為收緊用力而有些輕微的刺痛感。
「梁老師,」
邊慈低頭,視線盯著樓道年份過久而有些裂縫的地板,
「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她聲音很輕,聽不出太多的情緒,只像是有些茫然不解。
梁靳白似乎也沉默了兩秒,盯著她看了會兒,語氣很淡地反問,
「送你巧克力就叫很好嗎?」
「不是,」邊慈攥緊掌心,鑰匙已經被手掌心的溫度同化,她忽然生出股孤注一擲的衝動,開口認真地說,「在餐廳吃飯顧航說話那次你幫我解圍,送戒指那次你提醒我,還有遊輪上那次你故意輸掉牌,還有昨天的胃藥,我根本沒有說過我有胃病,可是你都注意到了……」
話說到最後邊慈只感覺聲音越來越低,因為答案似乎早已經浮現在眼前。
然而梁靳白聽完,卻只是沉默了片刻,難得地笑了聲,
「原來你都知道啊。」
邊慈沒說話,頓了片刻,又開口,
「您是可憐我嗎?」
「我為什麼要可憐你?」梁靳白淡漠道。
「因為我以前追著程京淮身後跑的樣子很可憐。」她抬頭,眼睛看著他,直視著他的目光,「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不就是覺得我很可憐才送我回家的嗎?」
她說的是五年前那次。
「不是。」梁靳白看著她,回答地毫不猶豫,並且糾正她,「那也不是我第一次見你。」
邊慈啞然了一瞬,「那是因為你知道我是論壇上跟你聊天的人嗎?」
「不是。」
梁靳白同樣否決的乾脆。
「那……」
「你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