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知道她在顧慮什麼事情, 梁靳白開口道,
「上次樂隊你不是很喜歡嗎,是席衛的新專輯試聽, 比較私人的聚會。」
邊慈有點心動, 上次去過現場之後她確實喜歡上了那支樂隊, 今天間隙的時候用耳機聽了好幾首他們的歌, 她想了下,還是開口, 「你的朋友可能很多人都見過我。」
她說的很委婉,但想梁靳白肯定也能懂她的意思, 畢竟她跟程京淮之前在一起五年,這五年足夠他們圈子裡不少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了。
「嗯,」梁靳白看上去並不怎麼在意,只視線落在她耳邊被風吹的有些亂的頭髮,不咸不淡道,
「那些人不重要。」
邊慈微怔了下,安靜了片刻, 點頭,
「好。」
女生宿舍這邊有人經過, 往宿舍里走, 看他們站在門口, 目光時不時好奇落在他們這邊。
邊慈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大家都該回宿舍, 擔心等會兒被鍾願看到又要問,於是開口,
「很晚了,那我先上去了, 你也早點回家。」
梁靳白點頭,「嗯,你上去吧。」
邊慈轉身跨上台階,身後視線餘光里梁靳白依舊站在路燈下沒動。
——
臨近元旦科室最近都忙的有些不可開交。
不過主要也是門診那邊,手術其實沒有安排多少。
梁靳白這周只有一台手術,是給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移植角膜。
在此之前他們一家已經等了很久,收到適配消息的時候都有些不可置信,就差當場要給他們科室通知的醫生跪下來了。
其實醫院裡這樣的事情很多,尤其是這種住院已經很久的病患家屬。
小姑娘也很年輕,剛剛高考完原本準備迎接美好的大學生活,誰知道剛上大學沒多久就出事,之後住院兩年多,父母年紀也不算大,不是京市本地人,只有這一個女兒從小捧在手心,千里迢迢來這邊住院,兩年時間基本已經快把一個原本的小康之家掏空。夫妻兩甚至賣掉了原本的房子,除去醫藥費外也請不起護工,平常大多數時間都是母親負責陪床,這兩來,那位母親頭髮已經幾乎白了大半。
梁靳白之前並不是負責她的主治醫生,畢竟他回國就任其實也沒多久,跟女孩那邊除了平常查房外,幾乎沒什麼多的交集。
只記得第一次換他查房的時候,女孩母親看他年輕,似乎有些惴惴不安,特地跟人打聽了後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