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一路上吹了冷風,此刻耳垂紅的很明顯,像一粒掛在耳朵上的紅豆。
有幾根頭髮纏著衣領垂落在側面,梁靳白看了眼,伸手將那幾縷頭髮挽到耳廓後面,手指擦過的時候微微有些冰涼。
邊慈下意識地縮了下肩膀。
「怎麼了?」梁靳白察覺到她的動作,略微抬眉側頭看向她。
「沒事。」邊慈垂下眼,目光看向玻璃窗外面。
對面的廣場好像有人在求婚,人群發出陣陣的起鬨聲。
便利店的玻璃窗隱約倒影出此刻兩個人的身影,梁靳白正側低著頭,一隻手捏著她的耳垂,在很認真地在用棉簽幫她清理耳朵。
酒精棉簽擦過耳垂,邊慈分不清是他的手指有些涼,還是酒精揮發的涼意,只覺得此刻心跳的有點快,以至於完全忘記了耳朵發炎的痛感。
「好了。」梁靳白開口,將酒精棉簽放到一邊。
「哦,謝謝。」
邊慈覺得自己此刻可能是臉紅了,但便利店裡暖氣溫度開的這麼高,應該也還好吧。
「怎麼忽然打耳洞?」
梁靳白淡淡開口。
邊慈微愣,好像其他人都覺得打個耳洞而已有什麼,但只有梁靳白問了原因。
「因為想嘗試一下。」邊慈想了想,認真道,「我小學的時候其實就很想試試,當時班上好多女生都在放學後偷偷用零花錢去,我也想,不過因為陪我當時同桌的去的時候,感覺那把銀色的小槍很嚇人,就一直沒再敢了。」
她說完,忽然覺得自己這樣講話好像有點幼稚,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話太多。」
「沒有。」
梁靳白聽得很認真,側頭視線落在她臉上,認真觀察了兩秒,漫不經心評價道,
「很漂亮,也很勇敢。」
邊慈微怔,仰頭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梁靳白視線看著她,微挑眉毛。
邊慈抿起唇角,盡可能讓自己收起笑意,認真道,「你好像在哄小學生。」
梁靳白卻只是看著她沒說話,視線散漫又平靜地盯著她的眼睛,過了兩秒才不緊不慢開口道,
「我確實是在哄你。」
便利店頭頂的燈光很亮,襯得他此刻五官立體度更高,眉眼深黑鋒利,他面上的依舊沒什麼表情,整個人冷淡而倨傲,跟兩個月前在便利店那邊見到他的時候沒什麼差別。
但此刻,他卻好像只看著她,目光直白而平靜。
邊慈感覺心髒狠狠一跳,捏緊手裡的紙杯,下意識地偏頭往窗外看。
距離十二點只有不到十分鐘了,外面的人群越來越擁擠,都在往前面的廣場街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