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靳白在很久以後才知道,但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不是了。
或許是那支從便利店買回來的話梅冰淇淋有什麼魔力,梁靳白從醫院回去後,跟老爺子說自己不想再回部隊了,還是想做醫生。
老爺子大發雷霆,第一次用拐杖打了他,但把自己給氣進了醫院。
不過也同意梁靳白繼續回學校念臨床。
回到學校以後梁靳白有時也會往醫院那邊跑,偶爾會買一點小姑娘愛吃的零食放到她病房裡,但每一次去的時候很湊巧,要麼她不在,要麼在休息。
所以他沒有跟她說過話。
再後來實驗室有一段時間很忙,程京淮念完本科就沒有再繼續,選擇回去家裡的公司。
梁靳白再去醫院的時候得知她已經出院離開。
那個時候他其實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麼。
後來有長達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再見過,梁靳白也沒怎麼想起她,只是記得話梅味的冰淇淋,還有用零食就能哄好小朋友。
再見面是在他研究生畢業升博的階段,那時候他已經從老宅搬了出來,住在離醫院和學校都很近的小區那邊。
有一天晚上他開車從學校回去,等紅綠燈的時候一旁的便利店那邊傳來流浪狗的叫聲。
梁靳白打開車窗,有些好奇的看過去,一眼就認出蹲在路邊餵流浪狗的邊慈。
那時候她應該已經上高二,跟一年多以前比起來其實變化不算大。
背著書包紮著馬尾,穿的是附近高中的校服,很普通的女高中生的打扮。
她手上拿著剛從便利店買出來的熱狗,正在餵那幾隻流浪狗。
梁靳白看了會兒,覺得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以為自己應該都不會再見到她,沒想到又碰到。
他把車開到路邊,從車上下來,就站在身後不遠處,點了一根煙,看著她餵完一根,又跑進去買了兩根分給剩下的幾隻流浪狗。
從她並不怎麼著急的樣子,梁靳白猜到她應該就住在附近的小區。
果不其然,之後幾天,他開始刻意在那個時間段回去,有時候會下車進便利店裡買一瓶汽水,一包煙。
終於他又一次碰到她。
兩個人從便利店門口擦肩而過,她付錢的時候梁靳白就站在她身後等著排隊,看見她紮起的馬尾,和校服下一截白皙的脖頸。
她根本不認識他,也不記得他。
梁靳白知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沒覺得有什麼。
對那個時候的他而言,她不過只是一個見過幾面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