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柜一手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一手從容不迫地將那沾了筆墨的紙張擱了,只轉頭吩咐身後的另一個博士,令其去將上月客人需要謄抄的書籍取來。
那博士低低應了一聲,自去將那幾書本悉數取來,而後照著陳掌柜的意思送至施晏微的跟前。
陳掌柜淺淺一笑,故作親切之態,只含笑道:「娘子不妨挑挑想抄哪本。」
施晏微吃不准抄完一本書究竟需要多少時日,字數太多她怕抄完所需的時間太長,字數太少的只怕又拿不著多少銀錢,略思量一番,最終擇了那厚度適中的書本。
陳掌柜看一眼封面上的書名,卻是斂了斂面上的笑意,似從容又似嚴肅地道:「娘子既擇定了這本書,接下來就該開門見山地議價了。」
議價乃是不可或缺的環節。施晏微頷首表達贊同,溫聲應下:「掌柜且先報一個價就是。」
陳掌柜見她答應的爽快,將正常的抄書價格往對半壓了,伸出手指道出一個銀錢的數目來。
施晏微還是頭一回做抄書的生意,又哪裡能夠知曉真實的市場價格,當下觀陳掌柜不似那等奸詐的面相,忽而心中並不過分設防;但她到底也在現代生活學過過二十四年了,也做過一些實習和兼職的工作,並非毫無社會閱歷,是以便將價格提了一些。
未料那陳掌柜聽後立時答應下來,爽快地取來一紙契書與施晏微簽字畫押,將那書本交到施晏微手中。
因是頭一回與施晏微打交道,陳掌柜格外多留了個心眼,竟是連抄書用的紙張也不肯提供,只告訴施晏微該去何處買紙。
施晏微將書捧在手裡,翻開稍稍看了幾頁,辭別陳掌柜,信步離了書齋自往別處去買紙,貨比三家後,最終選擇在陳掌柜提及的那間鋪子買紙。
待捧著書紙回到家中,窗外天色已暗,施晏微在清水裡放幾滴油,下二兩面,面快熟時放上幾片新鮮的菜葉一併煮了,並不加湯,只裝進碗裡加些鹽、醬油和醋伴著吃。
施晏微在家和大學時都愛這樣吃,只是這裡沒有辣椒等物,不免覺得清淡了些。
一碗雜麵吃下去,不知不覺間,空中明月高懸,星光點點,遒勁的北風吹打著窗子和院中孤零零的一棵桂子樹。
施晏微拿著碗邁出門去,見那桂樹孤零零地立在在寒風中搖曳不定,一派蕭瑟寂寥之景,越發起了在院中植花種樹的心思,只等開了春天暖和些便著手實施。
一日匆匆而過,施晏微一覺睡至次日清晨,只對付著在鍋里攤了塊蔥香煎餅吃,自往窗下坐著聚精會神地抄起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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