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卻沒給施晏微反應的機會,令那柔軟的布料落至腳踝。
施晏微去攥他發上的玉冠,又覺得不夠解氣,手指穿進他墨色的發里,緊緊扣著他的頭。
秋末初冬的涼風吹在腿上,微微的涼。
「宋珩,我冷。」施晏微直接毫不客氣地表達自己對他的不滿。
宋珩這會子說不出口,怕她又染了寒氣,將她的裙擺放下一些,兩天結實的手臂緊緊地貼著她的小腿。
他的宮殿算不得奢華,好東西都叫充入國庫,不過留了些古籍字畫在殿內,身上的玄色常服亦是從太原帶來的,算不上舊,總也穿了好些日子了。
他的身邊無後無妃,後宮形同虛設,倒也可以省去一筆開銷;且他不喜奢華,是以整座紫薇城的宮人不過近萬人之數,比起前朝玄宗朝的四萬人,不知儉省了米糧銀錢。
發覺她在分心,宋珩有些不滿,越發賣力用功地討她歡心。
思緒被他打斷,頭腦和思緒都是輕飄飄的,揚起下巴,手指收攏,揪住他的墨發。
良久後,宋珩方將她從案上抱起,緊緊抱住她,溫暖著她。
懷中的女郎溫軟如水,微闔雙眼,約莫是有些累著,想要睡一睡。
「音娘方才出了些汗,洗洗才好睡。」宋珩說完,喚人去備水,耐心地伺候她沐浴過後,越性留她在朝元殿安歇。
宋珩抱她上了床榻,掖好被子,坐在床沿邊哄她入睡。
施晏微病體初愈,的確容易受累,才剛叫他鬧了那一陣子,不免疲乏,沾了床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眼見她睡熟後,宋珩這才安下心來,腳下無聲地出了里殿,自往外殿去批摺子。
至晚膳時分,宋珩喚來張內侍,令其去尚儀局尋一間乾淨敞亮的屋子出來。
里殿,施晏微睡醒過來,翻看宋珩的古籍打發時間,多以一些兵書為主,施晏微看了一會兒便沒了興致,擱下書,取來宋珩親手寫下的手諭握在手裡發呆。
正為前路發愁,忽聽殿外傳來推門聲,須臾間,宋珩的身影出現在門框處,地上映出一團高大的陰影。
宋珩來陪她一道用晚膳。
宮人進來布了膳,施晏微結過碗筷,伸手去夾菜,就聽宋珩道:「明日過後,音娘便是尚儀局的楊尚儀,自有旁的居室居住,只怕輕易不能留宿朕的朝元殿。」
施晏微順著他的話想了想,她不能在朝元殿留宿,宋珩亦不能在尚儀局留宿,日後便不用再與他過夜了,行那事的頻率自然會減少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