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一絲希望被她親口毀掉,再沒了自欺欺人的藉口。
宋珩的怒火頃刻間達到鼎盛,妒意和醋意幾乎要燒得他體無完膚,嗓子發乾發緊,青筋暴起的手臂微微顫動著,猛地捏起她的下巴厲聲質問:「楊楚音,告訴朕,你與陳讓是何時相識的,你可是將心給了他?!」
施晏微吃痛地嘶了一聲,不明白一貫溫柔的陳讓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暴躁,輕輕抬手去觸他的手腕,溫聲安撫他道:「莫要生氣了,這回換我抱你、吻你可好?」
盈盈潤潤的一雙清眸直勾勾地盯著他,瞳孔里映著他的身影,眼前的人不知何時變成了陳讓的模樣,只是神情瞧著有些不同。
大抵是在埋怨她突然消失了許久吧。
施晏微的頭腦不甚清明,眼裡泛起氤氳水霧,本能地引導他照她說的做,「你弄疼我了,我哪也不去,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手腕上傳來女郎掌心的溫度,宋珩的理智回籠了一些,怕掐傷了她,忙不迭收回手,轉而撫上她的臉頰,極力克制著怒意不去嚇到她,「楊楚音,睜大眼睛好看看,我到底是誰!」
施晏微好像根本沒聽他說話,兩天細長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對著他那薄薄的唇覆了上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但卻是在將他認成了旁人的情況下。
從前求也求不來的親近,這會子的宋珩卻只感受到了痛苦和難堪,似有什麼一張無形的網困住了他,叫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束縛,無力逐漸感湧上心頭,幾乎是使出渾身解數壓制住對她的渴望,冷著臉推開她。
「告訴朕,你眼前的人是誰?」
施晏微的眸色沉了下來,她不明白,陳讓為何會對她這樣冷淡,從前她主動親吻他時,他都會抱住她回應她,與她唇齒相依,緊密相擁。
頭有些昏沉發重,強撐著捧住他的臉,疑惑問道:「陳讓,你今天怎麼了?」
陳讓陳讓陳讓。這兩個字幾乎要把他逼瘋,仿若將他的心架在碳火上炙烤,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妒意和火氣,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從臉上移開,厲聲質問:「告訴朕,陳讓是誰,他在哪兒?」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殺人,殺了那個牢牢占據了她的心的男人。
他手上的力道實在太大,施晏微的手腕被他捏得吃痛,立時就紅了眼圈,掙扎著要從他的手裡脫開,嘴裡斷斷續續地喊著痛。
宋珩被她攪得心煩意亂,後知後覺地鬆開她的手腕,見那上面紅了一圈,知她一時半會清醒不過來,卻還是偏執地一遍又一遍地問她陳讓是誰。
施晏微被他問得腦子越發混亂,努力想要弄明白他的話,頭痛的感覺便越發明顯,當下身子一軟,不偏不倚地撲進了宋珩的懷裡撲。
饒是她如此這般模樣,宋珩胸中的怒意仍是分毫未減,當下板著臉道:「楊楚音,你別妄圖如此蒙蔽朕,朕今日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