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要想徹底擺脫他的魔爪,唯有離開此間去往海外。
此番交戰,魏軍明顯落於下風,不免士氣頹廢。
宋珩一鼓作氣,連著數日進攻許州,終於在第十日,許州城破。
且說鄭州守將因密縣一夜之間便被趙軍攻破,不得不提高戒備,往汴州送去快報。
江晟日前才收到鄭州的消息,現下又得知許州被攻破的戰報,心中豈能不急,為保存兵力,再無心對楚國用兵,八百里加急令郭澄撤軍回汴州。
待許州陷落的消息傳至民間,整個汴州城中皆是人心惶惶。
沈鏡安領兵退守宣武,待郭澄的軍馬行至亳州,兩隊人馬一道返回洛陽。
宣武多為舊年隨江晁作戰的將士鎮守,不比忠武易攻,宋珩假意在宣武邊界攻城十數日後,忽然調轉方向往西北全力攻打鄭州。
鄭州守將雖早有防備,卻也被攻了個措手不及,不出半月,鄭州的情勢便已危急;鄭州距汴州不過百餘里,若鄭州城破,便可往西直取汴州。
明堂上,群臣正為是否要捨棄汴州南下一事爭論不休。
沈鏡安眉頭緊鎖,提議道:「卑下與郭元帥皆有數萬兵力,宣武亦有五萬兵,未必不可守住汴州,聖上若就此南下渡江,豈非要將半個魏國奉與趙國?」
周澎亦擰著眉,睥他一眼,「武安侯若真箇能抵禦住趙軍,便不會在許州失利,令趙軍接連攻占我魏國城池;如今國庫虧空,又有楚國在嶺南虎視眈眈,若不保存兵力和財力南渡,莫說半個魏國,只怕整個魏國都將不保。」
淮南侯道:「鄭州危在旦夕,聖上若再這般猶豫不決下去,一道趙軍攻至汴州,聖上和江魏宗室的安危,誰人可保?」
……
朝堂上的爭吵聲漸小,除少數武將外和並未表態沉默不言的文臣外,支持棄汴州南下的官員居多。
江晟扶額下了決斷,今夜離開汴州。
沈鏡安無法棄魏國和國君於不顧,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二娘落入宋珩亦或是江晟之手,當即書信一封,命心腹騎了他的汗血馬,日夜兼程趕往海州。
那人領命上馬,催馬奔出城去,絲毫不曾察覺他的行蹤已然暴露。
七日後,海州。
元日將近,晝短夜長,天才麻麻黑,施晏微往檐下去點燈籠,忽聽門外傳來一道急促地敲門聲。
楊筠爬到椅子上,透過窗上的薄紗看那盞燈籠,張開小嘴催促她快些進屋裡來烤火取暖,外頭冷。
李令儀怕她摔著,擱了手裡的拂塵去抱她下來。
窗外傳來施晏微的聲音:「珍珍乖呀,外頭有人敲門,我去問一問。」
說著,邁下石階,走到大門處,揚聲問了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