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在宮中設宴款待眾武將,散宴後,不讓人跟著,本能地往大業殿而去。
施晏微正要去沐浴,宋珩沒臉沒皮地貼上去,不顧嚴寒,扒開上衣,將此番新添的傷口露給她看,佯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音娘再問問我疼不疼可好?」
疑心他莫不是吃醉了,撫上那道傷疤,哄孩子似的說道:「夔牛奴,可還疼嗎?」
當時不覺得有多疼,這會子倒是有些隱隱發疼發癢,「疼,音娘給我吹吹。」
施晏微聽後,只覺他在發神經,照著那疤痕拍了拍,戳穿他的話:「都已經好了,怎麼還會疼。」
宋珩裝模作業地嘶了一聲,施晏微叫他唬了一跳,錯愕地抬首去看他,正要問可是真的還在疼,那廝痞笑一聲,一把抱住她,大步往浴房而去。
不多時,浴房內水聲漸起,他並未進去,卻還是被他擺弄的軟了身。
一家四口在一處過元日,子時時分,洛陽城的上空數不清的煙花爭相綻放,五彩繽紛,絢爛奪目。
宋珩哄睡楊筠和宋明廷,叫宮人抱去偏殿裡睡,兀自飲下一碗藥。
他身上無病無痛的,好端端喝起藥來,施晏微幾乎是頃刻間想到了什麼,不禁有些害怕,他湊過來時,紅著臉叫他輕些。
宋珩將炭盆移到床邊,抱起她安置到錦被上,一壁去解她腰上的系帶,一壁笑著說道:「只怕待會兒音娘身上起了汗,嘴裡便不會這樣說了。」
「今天是元日,你我該當守歲才是。」
守歲,他莫不是今晚都不打算睡了?施晏微沒來由地眼皮直突突,未及想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那人已經跪至床尾了。
宋珩的大掌禁錮著她,輕聲哄著她,讓她放輕鬆些,莫要害怕,徐徐墨入。
眼裡沁出細細的淚來,掐著他的膀子,徐徐吐著熱氣。
宋珩容她緩了一會兒,這才開始不緊不慢地研墨,直迫得她來溝他的麼煺,方筷了一些。
許久不曾落在裡面,宋珩筷易到脊柱發麻,越發不想放過她,一次又一次,將近破曉方肯歇下。
這般放縱的後果便是,次日的大朝會,帝後推遲了整整一個時辰,聖上倒還好,皇后殿下就差將疲憊二字寫在臉上。
至上元節,帝後二人登上應天門城樓,不同於頭一回,這一次的施晏微從容不迫,並無半分緊張,她與宋珩執手出現,撒下紅封,與民同樂。
去歲夏日,魏國得了嶺南東道,入秋後,各地糧食豐收,國庫得以充盈,故而今歲春日,江晟起了北上伐趙,收復失地的心思。
召集群臣與明堂商議此事,得了寵臣和心腹的支持後,不顧程璟和沈鏡安等人的勸阻,令沈鏡安和郭澄各令十萬大軍,分成兩路,渡江進攻淮南。
此番沈鏡安進攻的是揚州,宋珩便也兵分兩路,領五萬河東軍往揚州而去。
出征前,宋珩低下頭去吻她的額頭。
施晏微昂首看他,欲言又止。
宋珩見她眉頭緊鎖,自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給她吃下定心丸,「音娘放心,我不會傷害你阿舅的。若是他願意,此番我便可帶他回趙國,來洛陽見你和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