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說:「那照你這個說法,我最應該找個保姆。」
「少在那放屁!」秦母一下不耐煩,冒了個粗口:「讓你見,你就見見,說什麼屁話呢。這次的姑娘來頭可不小,爸爸是某部委的一把手,媽媽也在政界有一定地位,這要是成了,對你以後的幫助可不得了。」
秦西懶懶的:「你們這次怎麼改換思路了,不找做生意的了?」
「……」秦母是真反感他這態度,語氣顯而易見地變壞:「什麼改換思路,你爸爸一直就想找這樣的兒媳婦,但要趕上個家世、級別、年齡都合適的,你以為很簡單嗎?就算挑到了,之前也輪不上你,還不是這幾年對家裡那個越來越失望了,才把資源都堆在你這裡。」
秦西終於正經起來,說:「媽,你說的我都知道,但這次還是算了吧。」
「算了?」秦母一下抬高了音量。以往秦西再怎麼不樂意,起碼還會敷衍下,現如今居然直接拒絕了。她心裡很有些憂慮,反問:「只有這次算了嗎,不喜歡對方是政界的?」
秦西讓她徹底死心:「不是政界商界的問題,是懶得再做這種事了。」
「讓你相親又不是讓你去種地,連這都懶?」秦母有點上頭:「兒子,我得好好提醒你一下,你爸爸的遺囑可還沒改呢,你要把他惹得不高興了,咱倆可都要去喝西北風。」
她冷笑著哼聲:「你別告訴我,你又想找那個姓周的?」
秦西也輕哼了一聲,說:「媽,我現在想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幹嘛非得找一個脾氣大、不聽話、心又狠的,幾年前我就踩過一次坑,沒理由現在再去踩一次。那種女人,平時玩玩就得了,誰認真誰就輸了。」
可他短時間內變化也太大了,之前還說隨時能結婚,現在卻連相親都省了。秦母狐疑著說:「那你想對誰認真?」
「找老婆當然要找個溫柔大方,凡事都能順著我的。可你看看現在相的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個連周雁回都不如,脾氣倒是不小,你知道她們都是怎麼說我的嗎?之前不想拒絕是怕你為難,現在拒絕是不想為難自己。」
「呵,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秦母一聽就知道秦西肯定是受委屈了,戰線陡然開始與他趨於相同:「還是大家閨秀呢,一點道理都不懂。看不起別來相啊,既要又要還要是什麼毛病,都是被慣壞了。」
秦西開了車門,下了車才跟她接著道:「我知道你沒有安全感,所以凡事都不敢逆著爸爸。可你兒子都出來工作這麼久了,要是一點成績都沒有,那是不是也太沒用了?我不知道遺囑上是怎麼寫的,也不關心,那不過就是一張紙,我的位子即便我不坐,也輪不上他。」
秦西從小就有超出同齡人的沉穩,如果不是十拿九穩,他是無論如何不會夸下這樣的海口的。秦母突然被安慰到,方才的焦慮頓時少了一大半:「我反正把聯繫方式發給你,至於要不要聯繫,你自己定吧。」
秦西在外抽了根煙,這才又坐回車上。
司機恭敬地問準備去哪。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去全麗。
看看脾氣大、不聽話、心又狠的「那個女人」。
夜色漸濃。
周雁回的秘密花園已經亮起了燈,她則比光更閃耀地站在店門外,異常焦急地左顧右盼,著急在尋找什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