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說我,你自己又好到哪去了,她小時候都是我請假帶著,喊你沒事也管一管,你是怎麼說的?我忙呢,我有事,我得上進——忙一輩子,還不就是個副科!」
原本是兩代人的矛盾,最後成了夫妻倆互掐。
周雁回坐在沙發上一陣懵,在勸架和轉移矛盾里,無恥地選擇了後者。
等周爸爸察覺出不對勁,把矛頭轉回周雁回身上時,人已經把新手機給盤熟了。
周爸爸咆哮:「不孝女,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吧?」
周雁回愣了愣:「要不……你以後別去那個棋攤跟人下棋了?」
沒有人能切實體會今晚的周雁回有多慘,自己屁股後面一堆事兒還沒理清楚,現如今爸爸不理她,媽媽又再生了一次氣。
她還分外攬下了抄經的工作,答應要幫爸媽手寫一百遍心經。
這活兒又瑣碎又枯燥,周雁回剛開始弄的時候還挺虔誠,漸漸變煩躁,變憋屈,再等時間分秒度過到了後半夜,她整個人又變麻木了。
心裡僅有的殘念,是某個人臨走前一句不算承諾的承諾。
周雁回起初以為手機是被自己玩得沒電了,所以才靜了一整天。
可一連看了幾次,電量明明都還多著。
***
這一天後,秦西整個人就像失蹤了一樣,不僅一次沒來過電話,人更是一次沒見著。
以往隔三差五的偶遇像是不存在,想想也是,一個人要是想從另一個人生活里消失,其實是最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周雁回也實在沒時間想這些,平時除了抄經跟燒香,就是為了「來回」不停費心操勞。
九月底的時候,她實在堅持不住,毅然解散了所有人員,咬牙把店給關了。
在此之前,她還是堅持把這一季已經做好的秋款成衣上了,也在各個帳號上做了一波宣傳。
等著看她笑話和同情她被抄襲的人流都很捧場,她每發一條消息,點讚評論轉發的都很多,熱度極好。
但這些熱度沒有給她帶來太多轉化,店裡的銷售額沒有明顯增長,諷刺的是,鉑雅那邊做仿版的倒是賣爆了。
章響顯然沒有聽進她那一次的告誡,還是試圖跟著新東家一條道走到黑。
周雁回沒有再手下留情,起訴鉑雅侵權的同時,特別追加了章響做第二被告。
但司法這條路總是漫長而艱辛的,訴狀雖然交上去了,律師也跟法院裡相熟的打了招呼,但開庭的日子還是遙遙無期,對侵權者的處罰更是無從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