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無非就是那麼幾件事,活著爭家產,死了更要爭。
秦西身份很特殊,不可能繼承那麼多,但他媽媽肯定不服氣,戰鬥力又十足。家裡主心骨還沒能入土,一大家子的人就亂糟糟的,換成誰都挺頭疼。
周雁回輕輕嘆了口氣,很難說出讓他立刻就走的話,可她也不想委屈自己,約法三章:「你住我那可以,但必須要跟昨晚一樣。」
秦西沒討價還價,點點頭。
周雁回又給他打好預防針:「我跟人交朋友這事兒你也不許給我攪黃了,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要迴避,我希望你第一時間就配合。」
「……」秦西眼裡又顯銳利,直直盯著她,但還是:「好。」
***
秦西事情多,吃過早飯回去收拾了一下就得出門。
離開前,他聽周雁回跟人打電話,語氣還挺著急的,本打算著問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見她給另一個人發消息,語氣溫柔地說:「兆天,一會兒有沒有空啊?」
秦西的心一下揪起來,整個人都在痛,可他想到兩人在小吃店裡的對話,又忍了下來。
這倒不是因為他遵守承諾,明顯超越底線的都能忍。更不是因為他不在意周雁回,所以能接受她跟別的男人那麼親密。
純粹是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很卑微。
周雁回說過的不再愛他不是一時的氣話,不是以退為進的手段,更不是惺惺作態……而是,真的,不愛他。
所以她才會這麼自然而然地提起另一個人。
她沒想過要讓他生氣,更沒想過要讓她吃醋。
她在生活里完全漠視了他的存在,對他的縱容真的就只是憐憫。
所以此時此刻的秦西,
還怎麼敢再置喙呢。
另一邊,周雁回完全沒注意到秦西心理活動。
剛剛那通電話是全麗物業打來的,商場正在為國慶做裝飾,覺得她店門口的假花假草太有礙商場形象。
讓她趕緊過來,要麼自己拔了,要麼看著他們拔。
周雁回起初只覺得是又一次被刁難。
是,她店門口栽著的確實是假花假草,但那每一株都是設計師好友的心血,由匠人用極好的玻璃手工燒製造型,店門口一圈足足花了一件高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