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分手時, 秦西送給周雁回的所有東西都被她扔光了。
……她送給他的不知道有沒有被處理掉。
周雁回有點兒走神,手裡縫的布料又比較厚,她用力不到位,針頭一歪正好扎在她食指指腹上。
周雁回「嘶」了聲,把手伸出來看了看。
秦西聽見動靜,條件反射般靠過來,問:「怎麼了?扎到手了?」
做服裝的誰沒被扎過幾次, 周雁回根本不在意,頭都不抬, 也不回應。秦西就見她稍微擠了擠指頭上的血,匆匆一甩, 食指跟拇指互相一碾散開血跡,就準備繼續工作。
秦西「哎哎」兩聲,擋住她下一步動作:「手都破了, 還不歇一會兒。你告訴我在哪裡下針,我幫你縫幾針。」
周雁回怎麼肯:「你哪會啊。」
秦西執意把她手裡的針接過來, 語氣肯定:「我怎麼不會了,以前上學時候,沒少幫你打下手, 你告訴我位置就行。」
周雁回怔了怔:「行吧。」
秦西不提還好,一提便有無數回憶湧入。
周雁回公主病最重那幾年, 確實是喜歡使喚秦西做這做那。男人有幾個對針線活感興趣的,周雁回非得纏著他給自己打下手,他稍微面露難色她就十分不高興。
「我看重的不是你真的為我做什麼,而是你的態度。」
那時候是真能閒出屁來,人又很傻很天真,愛摳的永遠是這種可有可無的細枝末節,還總喜歡拿這種屁話綁架對方。
周雁回給秦西指了指位置,又用指甲蓋掐住布料,方便他準確下針。秦西弓著腰,頭放低,像飛船對接似的謹慎到極致,在她定的位置不偏不倚地下針。
周雁回嘖嘖:「挺認真啊。」
秦西呼吸都慢一些,等針順利傳過來才道:「怕被你罵。以前我一紮不准,你就罵,一紮不准,你就罵,早被罵出心理陰影了。」
周雁回面子上掛不住,咕噥:「以前的我肯定很煩吧。」
秦西睨她一眼,在確認這是不是送命題:「你現在就不煩了?」
「……」周雁回拿回針,很想化身容嬤嬤:「那你走啊。」
秦西把針又拿過來:「我要想走早就走了。」
秦西頭又低下來,在她指著的下個位置紮下去。
秦西聲音也像扎進布料般悶悶的。
「可我太愛你了。」
「……」
「周雁回,我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