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是飄散在空氣中。
若不是兩人緊挨在一起,林渡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夠聽清。
她聽到陳川的話失神了一會,反應過來後欲蓋彌彰地低笑了一下,聲音有些緊繃,故意開著玩笑,「你的意思就是我不是一個正常的omega唄?」
「當然不正常。」陳川斬釘截鐵地說。
林渡失語,剛想把陳川推開,便聽見陳川說;「不過我也不正常,所以我們天生一對,你不能拋棄我。」
陳川的尾音很突然地就染上了哭腔,林渡直接沒有反應過來。
也許喝醉酒的人就是這樣,情緒變化得宛若陰晴不定的天氣一樣。
原本乖乖巧巧貼著林渡的人宛若溺水一般緊緊地抱著林渡,仿佛鬆開一秒林渡就會如鏡花水月般在他眼前突然消失。
他顫顫巍巍地抬起頭,那雙眼睛裡帶上了一點清醒的痛苦,似乎自己酒醒了。
林渡張嘴想要說話,眼前卻驀然投來陰影,陳川輕輕貼上林渡的唇,他絕望地盯著林渡,「不要拋棄我……如果你不願意和那個人取消婚約的話,我可以不要那些稱呼,只要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就行了。」
林渡的呼吸一滯,她皺了皺眉,「我剛剛還以為你就醒了,原來只是我的錯覺,你知道你現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
「我可以不要任何東西,你要是怕那個人生氣的話,你也可以把我安排在其他地方,只要你每周來看我一次、不,兩次,我就很開心了。」
嘴上說著開心,眼睛裡的肉眼可見的悲傷卻滾作淚珠掉了下來。
林渡定定地盯著他,然後在陳川的淚目中再次嘆了口氣,她安撫道:「好,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陳川搖頭。
林渡重新說道:「去我家。」
陳川果斷地點了點頭,低頭潦草地擦了一下眼淚,對林渡笑得極為燦爛。
林渡就這樣帶著陳川回了自己家。
然後兩人又不知是誰先開頭吻在一起,最終一同滾在床上。
等陳川疲憊地睡著,林渡原本照常想起身去洗一下澡,卻被睡夢中的陳川給牢牢抓住了胳膊。
她盯著陳川帶著淚痕的臉半晌,然後俯身貼上他的額頭,只好放棄洗澡的念頭,重新躺了回去。
第二天,陳川睡夢中胳膊往身側伸去,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他猛地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愣愣地看著身側已經沒有溫度的床面。
陳川的身上還帶著曖昧的痕跡,失望地摸上那處床單,已經走了嗎……
房間門被打開,清越溫柔的聲音傳來,「醒了?正好,早飯好了,起來吃吧。」
陳川眼睛驟然睜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