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霽自從白天知道蔣知越已經幫她抄了很久家規後,便像是打了敗仗般垂頭喪氣的走了,估計今天晚上也不會回來。
祝柯則是剛回到學校就被醫科系的老師給叫了過去,估計是請假這幾天耽誤了不少課程和實驗,現在正在辛苦地在實驗室里挑燈夜戰。
宿舍里沒有了其他人,林渡也懶得去關門,任性地拉著緊張的蔣知越沉浸在親吻之中。
「會有人看到……」
兩人微微分開,蔣知越嘴上這麼說著,卻仍舊捧著林渡的臉,近距離迷離著眼,說話間嘴唇碰觸著林渡的嘴唇,喘著氣小聲說道。
林渡原本想安慰他沒事,可注意到蔣知越依依不捨的動作,心下又升起惡趣味的調戲。
「沒事,看就看了,又不會掉兩塊肉。」林渡故意這麼說著,然後眯著眼湊到蔣知越耳邊,對著他輕輕吹著氣,「再說了,你這幾天不是在吃醋嘛,光牽手有什麼意思,要宣誓主權就來點真材實料啊。」
蔣知越原本還冒著粉色泡泡的腦袋被林渡這一句話給嚇得全都消失了,他驀然睜開眼睛,有些驚恐害怕地觀察著林渡的臉色。
他沒想到這幾天自己暗戳戳的小心思林渡看了個明白,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沒有說出來,他卻洋洋自得地以為是林渡沒有發現,還得寸進尺地想要再在林渡看不見的地方做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
臉上的血色似乎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林渡沒想到自已用來調戲蔣知越的話,卻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她不明所以,但還是嘆了口氣,重新覆了上去,還用尖牙咬了咬蔣知越的下唇,這才把蔣知越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
她沒有說話,只是摒棄了原先親吻睜著眼睛的習慣,微微斂下眸,加深了這個親吻。
林渡以為親密的身體接觸、紛亂的荷爾蒙分泌,就可以安撫蔣知越不明所以的不安。
畢竟在她看來,兩人的戀愛關係便始於此。
可恰恰相反,最讓蔣知越感到患得患失的就是單純的情慾。
情慾是每個人的生理反應,談欲不談愛,這是蔣知越很小便在他母親那裡得知的真理。
可他不想,他貪得無厭,不想和林渡永遠止於身體的生理欲望,他要得很多——想要林渡的珍貴的、獨一無二的、觸不可及的愛。
這愛應該來源於兩人惺惺相惜的靈魂,來源於兩個人相處心動的每個瞬間、來源於青澀的肢體接觸,而不是意亂情迷的欲。
偏偏林渡不懂,用著最讓蔣知越心臟發疼的方法安撫著患得患失的蔣知越,用伊甸園裡隨處可見的蘋果餵養著盤纏在樹梢上飢腸轆轆永不滿足的蛇。
「你會永遠喜歡我嗎?」唇齒交纏間,蔣知越輕聲問道。
林渡動作一頓,她漫不經心地咬了一下蔣知越的舌頭,又親了一下蔣知越在不知不覺間潤濕的眼睫,幾乎是嘆息般,「蔣知越,我不知道。」
她不屑於哄騙蔣知越,但她確實不知道答案。
蔣知越笑了一下,眼尾再次墜下一滴淚,他重新偏頭吻了上去,拋棄羞怯主動挑逗回去,「沒關係」淹沒在兩人的激烈水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