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把病房門關上,給祝柯掖了掖被子,坐在旁邊的床上低頭給父母發消息。
她回來前便跟父母說了要先來祝柯這裡看一眼,結果誰知道出發前又遇到一點急事,等忙完了趕過去,又倒霉催地遇到了誤機,這麼一折騰,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是在凌晨這麼一個死亡的點降落主星。
這次回來她除了父母沒跟任何人說,就連祝柯也不知道,要不然以祝柯的性子也不會讓她正好碰到他身體虛弱昏迷的時候。
告訴父母自己已經見到祝柯後,林渡又閒不下來般拿出一個蘋果削皮。
等祝柯醒過來以後看到的,就是林渡低著頭認真削皮,一根紅色的蘋果皮蜿蜒地在水果刀下越來越長,一顆蘋果快要削完了,蘋果皮一點都沒斷。
「林渡?你怎麼回來了?」
咔吧——
林渡手下的動作一頓,用力不穩,蘋果皮從刀片所在的地方斷開,掉在了地上。
林渡『嘖』了一聲,反手將最後僅剩的帶有蘋果皮的地方塞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翹著二郎腿看祝柯,「我來放假回來看看你唄。」
將嘴裡的蘋果咽下,林渡上下打量著祝柯躺在病床上的身體,最後落在他還泛著白的臉上,「你說巧不巧,我剛回來,就聽說某個一直在我耳邊教訓我『我不珍惜自己身體』的人病倒了,還他爹的是因為不按時吃早飯和熬夜造成的低血糖!」
林渡冷笑,「你就說巧不巧?」
祝柯難得在這方面處於劣勢,他心虛地用沒輸水的左手摸了摸鼻尖,「只是最近任務比較重才比較累罷了。」
林渡挑高眉梢,指著祝柯眼下的黑眼圈翻了個白眼,「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眼下的黑眼圈有多重?我看你直接去代替熊貓這個物種得了,還在這裡躺著幹什麼?而且別給我狡辯,剛剛我可是聽他們說了,你低血糖暈倒這件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次次都提醒你,你次次當耳旁風。」
「祝柯,你挺雙標啊,自己的身體怎麼作都可以,卻在這裡對我的身體管這管那。你要是自己的身體管不好,我覺得我也沒必要聽你的話每天遵守你給我定的那些什麼『每天的訓練量不能超過多少』、『每天需要吃的藥有哪些』、『不要怎麼怎麼著』的這些醫囑了。」
祝柯眉心一跳,腦子還沒來得及思考,嘴已經條件反射地說道:「我改就是了,你別生氣,那些醫囑也是要聽的。」
回過神來,祝柯看著林渡那雙洋洋得意的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眉眼異常溫柔,又保證了一遍,「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雙標,所以你也不能因為我而不遵守那些我對你的叮囑。」
林渡是坐在他右手這側的床上的,右手在輸水,他便抬起自己的左手,豎起小拇指朝林渡揚了揚,「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們拉鉤。」
林渡嘆氣,「都多大人了,你還玩小孩子拉鉤上吊這一套。」
話是這麼說的,林渡卻誠實地過去勾住祝柯的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