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聳了聳肩,抱著貓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偏頭對著他眨了一下右眼,童佑安一愣,就聽她笑著指著自己的臉說:「沒事,我這張臉長得這麼好看,不怕賺不到錢。」
說完林渡就往沙發走,「行了,這點時間你的包子應該涼得差不多了,快去吃吧,不然涼過頭就不好吃了。」
童佑安在原地站了一會,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林渡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懷裡的小貓上,全心全力地逗著那個可惡的東西。
已經快吃膩的包子雖然能飽腹卻不能讓人產生滿足感和幸福感,吃完飯的童佑安重新窩回床上,只探出兩隻眼睛看著隔簾後的林渡低頭和小貓玩耍。
一陣委屈莫名其妙地湧上心頭,童佑安鼻子一酸,連忙拉起被子把片刻間就被淚水浸濕的眼睛藏在了里面。
被父親告知要嫁給一個又老又丑的alpha那天他沒有哭,逃出來的第一天就遇到兇狠的混混也沒哭,一個人在這個破爛的出租屋連吃了一周多的劣質的食物他也沒有哭,可就在這樣一個平平無常的晚上,童佑安的淚水就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一般,止也止不住。
童佑安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跟一直路邊撿來的野貓爭寵,甚至還沒有爭過。
那個跟誰都能上床的混蛋alpha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居然還在心裡期待她出去這麼長時間是去給他買蛋糕補償他,結果竟然全都是給貓買的,一根毛都跟他沒有關係!
他童佑安從小要什麼沒有,為什麼要在這裡給自己找罪受?她以為她是誰啊?
躲在被子裡哭氧氣很快就耗盡了,童佑安臉憋得通紅,哭久了也累了,竟然就這樣窩在被子裡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陽光撒在童佑安的臉上,他睫毛顫了顫,從睡夢中醒來。眼睛昨天哭得有點腫,童佑安在洗漱間待了很久,直到眼上痕跡沒有那麼明顯了,這才願意出來。
一個出租屋就那么小,一眼幾乎就能望到底,童佑安沒找到林渡的身影,以為林渡是又出去了,卻突然聽到門口傳來動靜,推門想看卻發現傳來阻力,這才發現是林渡靠著門從外面擋住了。
林渡仰頭吐了一口煙,往旁邊移了移身體,隨著她的動作她身前的小貓也露了出來,「醒了?」
童佑安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面無表情地就想拉著把手把門關上,就被林渡一隻手扒住門框,「我沒拿鑰匙,不用關,就這麼敞著就行。」
童佑安低頭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我冷。」
林渡一愣,下意識上下打量他,就在童佑安以為林渡會讓他關門的時候,林渡只是輕輕挑了挑眉,「你穿這麼少,當然冷,把外套穿上就不冷了。」
童佑安心底又一股怒氣,不關就不關,他甩手就想往屋裡走,卻被林渡從門縫間揪住衣袖,對方的聲音還吊兒郎當帶著笑,「喂,又生氣了?你說你一天天的,年紀不大脾氣倒是挺大的。」
「是啊,我少爺脾氣就是大怎麼了?」童佑安奮力抽回自己的衣袖,轉頭瞪向林渡。
林渡的視線接觸到童佑安泛紅的眼圈,臉上的笑容一僵,沒反應過來般問道:「不是,真生氣了?怎麼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