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佑安驀然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跟林渡對上視線,才恍然林渡早就發現他醒了。
童佑安有些沉默,他點了點頭從床上爬起來,一路恍惚地坐到餐桌旁吃飯,明顯就是心中有事。
林渡坐到對面,雙手環胸看著他,「在想什麼?」她看向童佑安手中的油條,「還是不習慣這裡的早餐?」
童佑安回神,倏地搖搖頭,趕緊往嘴裡塞了滿滿一大口,笑中帶著點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討好,「沒有,我只是在想事情,不是嫌棄早餐不好吃。」
林渡抬了下眉,童佑安的反應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或者說童佑安離開以後林渡就再也沒關注過他,現在也懶得猜測童佑安的變化到底是什麼,儘管她能從細枝末節推測出大概,「在想什麼事?」
童佑安從早餐間抬起眸,遲疑地看著林渡,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也會像對待剛剛那個人一樣對待我嗎?」
「誰?剛剛跟我打電話那個?」林渡有些好笑,她坐正了一些看著童佑安,「你為什麼要把自己跟一個沒有見過甚至不認識的人放在一起比較?」
童佑安摳著筷子,「你剛剛說什麼你不管他愛不愛你,你現在對他的身體沒有興趣了,讓他不要在煩你了。」
「嗯哼?」
「你會不會有一天也對我的身體不感興趣,也會這麼跟我說,然後把我趕出你家裡?」童佑安斟酌了一下,還是臨時換了一個角度問道。
實際上他現在就在擔心林渡把他掃地出門,畢竟除了昨天晚上兩人的混亂,從他們再次見面到現在,林渡對他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樣子,這跟他離開之前對他關心有加的態度千差萬別。
更別說他們之間橫亘著這一個月,這一個月的分離還是他主動離開的,他難免不會擔心。
林渡的注意力更奇怪,她身體又往前傾了傾,饒有興致地盯著小少爺自回來以後就惶惶不安的表情,她故意道:「哦?聽你這意思你是準備要一直待在我這裡?後天不就是你的婚禮了嗎?你作為『新娘子』不回去,婚禮可沒法正常舉行。」
「你——」小少爺的氣又猛地竄上來了,與此同時還有眼裡的淚水,他倔強又生氣地抬頭看向林渡,眼珠子在眼眶打轉卻愣是沒有掉出來。
「怎麼了?」林渡假裝沒看見,繼續戲謔地問道。
「我第一次已經給了你,omega被一個alpha標記以後就只能一輩子跟著這個人了,你怎麼能想著再讓我和別人結婚?!林渡,你是想讓我回去在全世界面前丟人嗎?」
小少爺永遠都是小少爺,十幾年的嬌生慣養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童佑安被氣得暫時忘記了不安,忿忿不平地質問著林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