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北在心底自嘲地笑了一下,裝作什麼也沒發現,咧著嘴笑,「學姐忘了嗎?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是金髮啊。只是最近想染,就染了而已。學姐不喜歡?」
林渡這才想起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奚北確實頂著一頭金髮,只是當時她的注意力幾乎全都凝在奚北的臉上,在一起後奚北就染回了黑髮,林渡自然而然就忘了。
想到這裡林渡心念一動,探究的視線落在奚北臉上,見他還是笑著看自己,好像一點陰鬱的情緒都沒有,片刻後林渡嘆了口氣,抬手揉了幾下奚北蓬鬆的頭髮,而後手自然地下落牽起奚北垂在身側的手,聲音溫和,「果然還是生氣了嗎?」
因為生氣所以又暗戳戳地用這些小動作提醒她他跟陳清川是兩個人。
可她一直都分得清他們兩個。
「我沒有生氣,學姐。」奚北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回答林渡。
他眨了眨眼,強調著,「我只是喜歡金髮,突然又想染了而已,跟生不生氣沒什麼關係。再說了,誰生氣是染頭髮呀?」
奚北笑開,說的話也有一定道理,林渡一怔,也有些懷疑自己是猜錯了。
她只能換一個話題突破,然後問出了自己一直在意的問題,「那張照片是誰給你發的?」
「學姐在興師問罪嗎?」奚北不答反問。
林渡這下真的有些無奈了,她捏了一下奚北的掌心,「沒有,只是單純地問一下而已。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
「我不知道。」奚北和林渡對視,像是知道林渡不信一般,把手從林渡掌心裡抽出來掏出手機,找到那個不知名的小號給林渡看,「這個,莫名其妙加了我,我也不知道是誰。」
林渡皺著眉接過手機,點開小號的資料卡和朋友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確實沒有任何指向性信息。
但這樣林渡反而更加確認照片是季嶼發的。
「當時陳清川受了驚嚇,病房裡只有我,便撲進我懷裡了,這幾天我除了照顧他,我們兩個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林渡把手機還給奚北,說道。
奚北知道林渡這是在給他解釋。
他當然相信兩個人沒發生什麼,但身體上沒發生什麼他相信,林渡有沒有心疼陳清川又有沒有後悔當初兩人分手他可就不清楚了。
那個陳清川那麼綠茶,他可不相信這幾天時間里他沒有明里暗裡地向林渡表示什麼。
奚北緊攥著手機把手收回口袋裡,冰冷的金屬硌在掌心並不舒服,甚至因為用力過大而隱隱作痛。但奚北面上仍舊不露痕跡,「我相信你。」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補充道:「但我還是生氣。我還在發燒你卻拋下我去照顧前男友。學姐,這件事放在誰身上我相信他都會生氣。」
林渡也有些理虧,又揉了揉奚北毛茸茸的頭髮,「我向你道歉,我帶你去你最喜歡吃的那家餐館吃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