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這才轉頭,他望著衛玉,大叫了聲:「玉哥兒!」不由分說沖了過來。
衛玉的雙眼也開始淚影泛濫,幾乎站不穩,阿芒發瘋般跑到她跟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玉哥兒……你、你受傷了?」
「沒有、我還好。」衛玉吸著鼻子,道:「你放我下來,快看看那孩子怎麼樣?」
阿芒見了她,眼中再也沒有別人,被衛玉提醒,才把她放下,轉而看向地上的小山。
小山的嘴角噙著血,已然昏迷,阿芒試了試鼻息道:「他還活著。」
衛玉鬆了口氣,又道:「劍雪,劍雪……」
阿芒從自己的布袋中摸出一顆藥丸,塞在小山的嘴裡,聞言道:「不用擔心,劍雪不會有事,這裡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衛玉聽著奇怪:「嗯?」
阿芒道:「你不知道……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主子也到了。」
「誰?」衛玉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阿芒咧開嘴笑,說道:「是主子,三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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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玉在看見阿芒的時候, 欣喜若狂,但在聽見阿芒說到李星淵也到了之後,那股幾乎沸騰的喜悅忽然間被一巴掌扇飛了似的。
腦袋裡嗡嗡有聲, 那些竭力壓抑跟故意忘懷的記憶突然間作祟似的跳出來,衛玉的臉色都在瞬間變得慘白。
可是以她對李星淵的了解, 所謂千金之子, 坐不垂堂, 別說如今已經貴為東宮太子, 就算是先前是紀王的時候, 他也是個極內斂自矜的人, 從不做破格逾矩之事。
更何況現在已經入主東宮,他怎麼能夠擅離京城?這對衛玉而言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她模模糊糊地想,除非是有什麼天大的非他不可的事……這個念頭生出,衛玉忽然有些明白了,對, 一定是因為杜家!
謄州杜家。
紀王殿下的生母乃是宮中女官,一朝蒙受恩寵, 母憑子貴。但就算如此, 原先也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嬪而已。
但她的出身便是謄州, 杜家則是她的母族。
其實在杜家的事情暴出來之後,衛玉幾乎都不太相信,那樣看似老實內向的良嬪,她的母族怎麼會幹出那樣天怒人怨的惡行。
她甚至覺著是有人惡意抹黑。
而杜家的案子,也並沒有就泄露於天下,甚至知情者也沒有幾個。
因為那時候李星淵已經如日中天, 勢不可擋。這種會影響太子殿下的醜事,自然不可以大肆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