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衛玉就看出她有所隱瞞,她猜測讓蘇嬤嬤三緘其口的,必定非同一般,甚至來頭更大。
「你是不是總愛捅老虎屁股,」任宏無奈地眨巴著小眼睛:「還真是怕我們無聊啊。」
他一邊抱怨,一邊兒卻叫人牽了馬兒來,一刻不停地飛馬去了。
直到任宏離開,衛玉拉住蔣仵作走到一邊,低低地吩咐了幾句。
蔣攸安越聽臉色越難看,滿面震驚地瞪著她:「你你……這如何能行?這是掉腦袋的……」
衛玉回頭看了眼守在馬車旁邊的阿芒,握住蔣仵作的胳膊:「老蔣,你聽我的,橫豎有我在,就算……我也絕不讓你吃虧。」
蔣攸安抓抓頭:「可……你、犯得著嗎?何況如果對方是順天府丞的公子,或者更有來頭的人,你難道不好好想想?」
衛玉道:「沒什麼可想的,那些畜生們……不管是誰,我都要他們死。」
差役們把屍首運送進內,蔣仵作自去驗屍。
衛玉叫了阿芒:「你跟我來。」
阿芒亦步亦趨跟上,他聽衛玉吩咐,忙了這半天,兀自不知何事。
衛玉把他叫到御史台前廳,同他說了林枕紗遇害。
燈影中,阿芒的臉色從迷惑到驚覺,到最後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滿是駭然:「你是說,你是說剛才那具屍首是……」
衛玉在他發作之前道:「是。」
「不、不對……白天她還好好的……」阿芒回頭指了指外邊,就好像林枕紗就在外頭站著一樣,大聲:「不可能,玉哥兒你是不是騙我?」
衛玉道:「我叫任主簿去,便是為了查明是誰害了林小姐……」
「不,我不信!」阿芒大叫:「你騙人!」
衛玉喝道:「阿芒!」
阿芒像是個絕望的孩子,呆呆地看著衛玉,眼睛裡的淚在打轉。衛玉拉住他的手:「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但……現在唯一做的,就是為林小姐討回公道。」
「她真的、死了嗎?」阿芒帶著哭腔,「玉哥兒?」
衛玉轉開頭:「先前我不叫你看,是因為她被折磨的……很慘,不叫你看是為你好,也是為了林小姐最後的體面。」
「不、不是……」阿芒舉手,十指插入發中,無法面對,半晌,阿芒才又問道:「是誰害了她?」
衛玉眯起雙眼:「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