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唇角微動:「本來孤也信了是這樣,不過,老師難道不覺著,野狼關的事情太……及時了嗎。」
蕭太清早就警示過衛玉,太子必定有所猜測。
沒想到果真給他一語成讖。
他不敢再裝作全然不知,垂眸道:「這件事臣也聽說了,多半玉兒不知哪裡得知野狼關細作之事,所以才去看看。」
李星淵掃了眼蕭太清:「這倒也像是他的性子,一旦認定了,則不管不顧,呵,要不是孤派了人去接,真擔心他不願意回來了。」
蕭太清的心又是一縮,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微笑道:「說來,還不是殿下太寵她了,叫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比如這教坊司的案子……如今竟招惹了范太保,勢必還有靖王殿下,竟不知如何收場了。」
他不露痕跡地轉了話題。
李星淵道:「小衛沒接手的時候,倒還可以攔著,既然已經沾手了,那就不用再瞻前顧後,孤已經告訴她,讓她放手去查就是了,相信以她之能,必不至於讓孤失望。」
蕭太清蹙眉:「可是如今又說阿芒打死了鄭礵,據說鄭府丞已經去往御史台要找玉兒的晦氣了。」
「不用擔心,」太子輕描淡寫地:「這點兒小事,尚且為難不了他。」
蕭相忍著笑:「殿下是不是太寵信玉兒了?」
太子正端了茶,三才碗蓋輕輕一撇氤氳的茶湯,他淺淺笑道:「畢竟從小在我身邊兒跟著,最是知冷知熱……多偏寵一些,不是應當的麼?」
蕭相輕聲一嘆,默然吃茶。
就在此刻,崔公公從外進內:「殿下,才傳來消息,鄭府丞從御史台打道回府,也並未大鬧。小衛帶著阿芒,親自去了太保府。」
蕭相揚眉。
李星淵道:「怎樣?」
「還是殿下最了解玉兒。」蕭太清笑著搖頭:「不過,太保府這一關,只怕難過。范太保可不是個好脾氣的。」
「所以小衛帶了阿芒去,就算動手也不至於吃虧。至於文的,太保更不是對手。」
「臣只是擔心,再這樣牽扯下去,到底會影響到殿下您。」
「孤既然允了讓小衛放手一搏,就知道不可免。何況人家既然已經劍鋒所指,孤倒也不必一味藏隱,無非是見招拆招。」
太子說到這裡,轉身,從旁邊的桌几上取了一份摺子。
他把手中的摺子遞給蕭相:「才接到豫州那邊急報,西狄人犯境,野狼關那裡已經交上手了。」
蕭太清忙放下手中茶盞,雙手接過,從頭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