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宿九曜面上才掠過笑意,道:「他們現在比先前好的很多。」
於是又將吳仙辦了保嬰堂,明掌柜從旁相助,安縣丞也大力支持等等都告訴了,如今長懷縣那裡的流浪孤兒們多半都入了保嬰堂,日常三餐,吃飽穿暖,更且請了教習師父,教導他們讀書識字。
衛玉又是驚愕,又是欣慰:「沒想到吳小姐竟有這樣心胸,當真了得!更難得明掌柜肯幫著行事,這可更不比經營酒樓,是大功德的事,改變多少孩童的命運……唉,誰說女子不如男,這不是巾幗不讓鬚眉?」
宿九曜默默地望著她,聽到後半句,他便道:「你也這麼覺著?」
「嗯?」衛玉不懂。
宿九曜道:「誰說女子不如男……」
衛玉哈地一笑,道:「我不是這麼覺著,我是一直都……」她說到這裡,看著宿九曜問:「聽你的口氣,倒是也有同感?」
宿九曜目光轉開,並不回答。衛玉也不追問,只看著他頭上戴的方巾,身上衣物,嘆道:「天越發冷了,你這身兒面聖的衣裳雖則不錯,但可不夠禦寒的。橫豎現在無事,去這定縣街上逛一逛如何?」
兩個人沿著縣衙街向前,就見到前方一條街市,兩面商戶林立。
衛玉左顧右盼,專門去那皮貨鋪子,選了一頂玄狐帽子,毛茸茸地,給宿九曜試了試。
才戴上就驚怔住,原來他本就生得白,這黑色皮毛襯著,臉跟白玉一般,眉眼一發如畫。
衛玉笑道:「好看。」便問多少錢。
那鋪戶主人買賣也不做了,自打他們兩個進來,就只管盯著看,只覺著真是明珠翡翠,美不勝收的一對璧人,只有一點……猜不透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衛玉問了價錢,又買了一件貂鼠皮的圓領袍,一件灰鼠披風,一雙羊皮靴子,從頭到腳都給他打點的明明白白。
宿九曜有些納悶:「你為什麼弄這麼些東西?」
衛玉道:「是怕我花錢麼?放心,我還是有一點的,這次不比上回……」
「上回怎麼?」
衛玉一笑:「上回是事出意外,我沒多帶銀兩,這次不同了。」
宿九曜道:「那我不需要這許多。」
「我需要成麼?」衛玉笑吟吟地,把披風抖開,「過來。」
宿九曜的唇動了動,還是乖乖往前走了一步,微微低頭。
衛玉給他將披風圍上,道:「這會兒又不是讓你去打仗了,好好收拾收拾又怎樣?我看著也舒服。」
宿九曜不太明白她所謂的「看著舒服」是什麼意思,撩了撩那披風道:「你這人很是古怪。」
衛玉道:「我是大古怪,你是小古怪。誰也別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