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郭知府道:「自從半月前,府衙的所有差役幾乎每天都在城內巡邏,每日打架鬥毆的不計其數,最後只能放任不管,除非鬧出人命來……唉!」
衛玉心中所想的,是宿九曜最好原路返回了,可千萬別到順德府來攪著渾水。
郭知府悄悄打量了衛玉幾眼,卻又笑道:「衛巡檢恰好經過此地,又正好遇到這勝會,不如……留個兩三天,也一同看看熱鬧?」
衛玉側目,笑而不語。
這郭知府的算計,衛玉如何不知,他自然是害怕城中出事,他壓不住,所以想挽留衛玉。
畢竟萬一真的鬧出什麼不妥,有東宮的人跟他站在一起,就算天塌下來,也好歹不至於被一下子壓死。
衛玉知道他的打算,又加上本來就沒想逗留,所以到底婉拒了。
郭知府滿面失望,但又不敢強留,只好強做歡顏,送出了城。
衛玉自然不曉得,只因為郭知府在大街上親自恭迎,此刻整個城中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都說有東宮的特使來至武林大會,那些江湖人士聞聽,自然越發振奮,甚至原本不想來參與的,聽了消息,也得來看看貴人了。
衛玉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出了順德府,一路往南。
原本出京的時候是六個人,現在小孟跟董侍衛留在了定縣,半道加入的宿九曜又不知去向,只剩下他們四人,有一些雜事之類,兩位執事只能親自去辦。
橫豎阿芒只負責貼身跟隨衛玉而已,如此又走了四五天,路上一直不停地聽行人說起順德府武林大會種種,今日是這派贏了,明日是那幫出了風頭……據說有許多人設立了賭局,猜輸贏,以及最後盟主所歸。
衛玉只留心有沒有鬧出事來,所幸倒是不曾聽說。
一直到第五天,他們在一處碼頭準備改換水路的時候,聽旁邊正議論武林勝會,一人突然道:「今年的盟主只怕要爆出冷門了。」
另一人問道:「冷門?是什麼人?」
「聽說……是個鏢師。」
「鏢師?」對方那人大驚:「敢是胡說!如果是鏢師,怎能服眾?又是哪個了不得的鏢局?是不是有黑幕呢?」
「別忙,那鏢局是定縣一個小小的叫做武威鏢局的,他們派出的那位連勝了赫赫有名的五家掌門人,眾目睽睽下,幾千百隻眼睛,應該不至於有什麼黑幕吧。」
那人大叫:「這鏢局聽都沒聽說過,為何如此厲害?到底是什麼人打贏五家宗師?」
「說來更加奇怪,沒有人知道他長得什麼模樣。」
「啊?這是什麼話!」
「據說他戴著一個面具……猙獰古怪的,叫什麼來著……」
「快說呀。」
「叫、什麼來著……龍生九子的那個……」那人抓耳撓腮,「反正是九子之一。」
衛玉揣著手正在看江水,從頭到尾靜靜地聽到這裡,她轉頭看向那人:「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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