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細看之下,她的致命傷則是胸口一道深深劃痕,幾乎可見心肺。
小侯爺雖然也算是上過沙場經歷生死的,可親眼目睹這樣死屍,不由皺眉。
衛玉則開始想念蔣攸安,後悔這趟離京沒有把他要來……
好不容易查看過婦人,又去看那小兒,望著那孩子幾無血色的臉,這次衛玉也看不下去了。
羅醉端詳她:「衛巡檢也有不忍的時候。」
衛玉揉著額頭,覺著頭疼。
羅醉無聲一嘆,自己掀開白布,看了會兒,說道:「這孩子身上沒有什麼別的傷,只有一道致命,是在頸間,好深,咦……」
衛玉聽他語氣疑惑,問道:「怎麼了。」
羅醉道:「這傷口有點奇怪,通常刀傷的切入口要深一些……這孩子的傷口……」他外頭打量小兒頸間,「倒好像是從下到上……你看他臉頰處被掃了一道。」
衛玉忍著不適轉頭看去,若有所思。
親自查驗過屍首,退了出來,李知縣著實佩服,陪著回到前堂,衛玉喝了口熱茶,叫把所有卷宗拿來查看,一刻鐘後,傳王絝上堂。
苦主王絝被帶上堂來,滿面憤怒。
他當然已經聽說了廖羽被朝廷所派的衛巡檢護住帶回了縣衙的事。
王絝咬牙切齒,抬頭怒視堂上的衛玉。
李知縣見狀,生恐衛玉不悅,便呵斥:「王絝,衛巡檢有話要問,你如實回答。」
王絝卻不依不饒地叫道:「什麼衛巡檢,哪裡來的大官兒?這案子都已經明白了,板上釘釘的事兒,不趕緊把那罪犯砍殺了,還問什麼?」
李知縣道:「住口!好好說話!」他又對衛玉說:「衛巡檢,無知小民不知規矩,休要怪他。」
衛玉不以為然,看向王絝:「我來問你,你可親眼見到廖羽殺人。」
王絝一愣,嘴唇抖動。
衛玉又道:「那有沒有其他人證,親眼見到了他殺人?」
王絝的臉本就很黑,這會兒更加黑了幾分。
此時衛玉身旁小侯爺不由低聲道:「他竟黑丑成這樣,又年老……他的娘子倒是年青又有幾分姿色,怎麼會看上他呢?真是好漢無好妻,賴漢娶花枝。」
衛玉看了眼羅醉,這小侯爺懂得還挺多。
王絝卻咬牙道:「什麼!不是他還有誰?」
衛玉道:「就算有人見著,也要按照規矩問案明白,何況如今並無確鑿人證,只憑一句見到廖羽出入你家裡,就要定罪,萬一兇手另有其人呢?一來冤枉了好人,二來放過了真兇。」
王絝似乎想辯解,卻又咬緊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