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符忻冉的话说完，林书一的手不禁跟着一抖，手中的盘子不听使唤般地滑了出去。
林书一甚至都来不及伸手去接，盘子落下的声音就跟着响了起来——突兀而又响亮的声音，给她来了个措手不及。
而这一声落下后，也很难不引起陆升的注意。
陆升顺势转过了脑袋，循声望了过去，他甚至都还没看到林书一的脸，就率先看到了她头上那两撮来回晃动的鬼火。
别说，这两撮鬼火，晃得还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陆升自是一眼就认出了林书一，他望着那瘦小的背影，不禁饶有兴致地扬了扬眉。
“好险……”林书一小声嘀咕了一句——最后，她还是接住了盘子。
“陆神？”符忻冉见陆升没有回应，又试探般地开口唤了陆升一句。
此时，林书一也不想起身，索性就这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弯着腰，假装着自己不存在，好像自己真的是什么幽灵一样。
“林书一——”
忽而陆升的声音从林书一的身后响起，让林书一心头一惊。
陆升的这句话……也不知道他是在叫林书一，还是在回答符忻冉的话。
夜色下，陆升甚至还能明显地看到林书一的身子跟着抖了一下。
林书一将盘子放回到了原处后，才抬手扶住了自己头上的头套，直腰，转身。
“啪——”
鬼火顺势拍在了陆升的脸上。
陆升：“……”
他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身子，垂眸看着林书一，不语。
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霎，周遭的空气好像也跟着被凝固住了一般。林书一盯着陆升，眨巴了两下眼睛，俨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陆升今天好像穿了一套吸血鬼的服装，那一身黑的衣服，倒是和他此时的气质格外得相称——冷面无情大魔王。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而此时的林书一，也像极了一个偷偷出逃被大魔王重新拎回去的小鬼。
空气安静了片刻后，符忻冉的声音才从陆升的背后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林书一，又看了一眼陆升，眸中多了一丝难以置信。
“陆神，你该不会真的喜欢笨蛋吧？”符忻冉忍不住开口反问了一句。
直至符忻冉说完，陆升的目光仍是没有从林书一的身上移开。
“确实。”陆升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但语气却格外坚定，眼角还噙着一抹似有若无般的笑意：“就是不知道笨蛋喜不喜欢我——”
“林书一，你……”符忻冉的目光也顺势落在了林书一的身上，却又欲言又止，她看上去有些不耐：“明明我从高一开始就喜欢陆神了。”
可是，感情又哪儿来的先来后到？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林书一心里都清楚。
“林书一……”符忻冉又不死心地叫了林书一一声，俨然一副有什么话要跟林书一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