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以為都會好的,所以他努力堅持著,獨自撐著忍著,表現的和平常一樣。
那些壓抑久了的情緒,卻不會憑空消失,只會被越壓越重,只需要一個突破口,便能破閘而出。
黎秋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房間內也一片黑暗。
紅姨來敲過幾次門,想叫他下樓吃飯,可是黎秋都沒有應聲,像是睡著了一樣,紅姨也只得作罷。
黎秋瑟縮著,靠著床腳的位置,頭深深埋進臂彎中,一動不動。
夜色漸深,朦朧月光順著落地窗照進房內。
房門口處忽的傳來幾聲響動,有人在用鑰匙開門,隨後房門打開。
腳步聲走進房內,走到了床腳處時,便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人。
黎秋似是有感應般,緩緩抬頭。
他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覺了,不然怎麼會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是俞先生呢。
俞疏城俯身,一手抄起他的腿彎,另一手扶住他的後背,直接將地上的黎秋抱了起來,放到了床邊坐著。
黎秋眼睛周邊紅著,眼眸里倒是水光激淞的亮著,長睫上沾著些未乾的淚痕,眼神很是無助迷離。
「哭了?」
俞疏城手指在他眼尾處沾了下,抬起時指尖濕潤。
「俞先生……」黎秋知道不是幻覺,也不是做夢了。
「這麼晚不睡覺,在等我?」
俞疏城脫掉了西裝外套,隨後扔到床腳下,兩手撐在黎秋身體兩側,俯下身子看他。
黎秋吸了吸鼻子,張開胳膊忽的抱住了俞疏城,一言不發,只是頭軟軟的趴在他肩膀上。
俞疏城對他的主動有些驚訝,但還是抵著他的額頭把他推開。
黎秋被推開之後,眼眶漸漸的就濕了。
這些天,失眠的時候,做噩夢的時候,晚上睜著眼睛不敢睡覺的時候,他想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是俞疏城給的懷抱。
可是俞疏城把他推開了。
「我身上髒,剛下飛機沒洗澡。」俞疏城開口道,「想抱也得等會抱。」
他邊說邊去解自己的襯衫扣子,眼睛卻是一直在盯著黎秋的,看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今天的事情溫闌已經告訴過俞疏城了,並且跟俞疏城說了,最好不要老是讓黎秋一個人呆著,轉移他的注意力,別讓他老想那些傷心事。
不想傷心事,那就一起做點別的。
俞疏城解扣子的手停下了,伸手把黎秋拉了起來,握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衣服扣子上,「紿我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