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黎秋緊緊攥住了手指,指甲嵌進掌心中都渾然不覺。
國內是不能領證的,同性婚姻要想合法,只能去國外領證,所以結婚只能出國去結。
「你說的……是俞氏的總裁……要結婚嗎……」
保安道,「當然是了,不就是叫俞疏城嗎,除了這個俞總哪裡還有別的俞總了?」
黎秋心中的吊著的高台轟隆一聲崩塌了,四分五裂,將他整個人都埋進了廢墟中。
俞疏城要結婚了,俞疏城要跟雲淺結婚了,他們要出國領證了。
他突然從長凳上站起身來,猛地就推開保安沖了出去。
那保安在身後看著黎秋跑進大雨中的身影,眼神複雜,默默的嘆了口氣。
外面的雨已經下的很大了,像是簾幕一般快要看不清前路了。
黎秋渾身瞬間濕透,他努力的跑著,想要去追剛剛駛離小區的那輛車。
他知道,那車是開往機場的,然後車上的人就會坐著飛機離開這個國家,然後他們會在另一個國家登記結婚,成為一對合法的夫夫。
可是車身在遠方拐了個彎,然後便徹底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黎秋身子踉蹌了一下跌倒在地,再也沒了爬起來的力氣。
他不知道為什麼,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明明俞疏城對自己一點都不好,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他只不過是把自己當作一個玩物,一個聽話的寵物,就連自己差點死在那個地下室,他也只是救著雲淺離開了。
但是,黎秋想,以前的那些柔情那些寵溺,那些溫暖的快要化不開的眼神,也都是哄他騙他的嗎。
是不是,俞疏城自始至終就沒有喜歡過自己。
這一切,只不過都是自己的一場春秋大夢罷了。
雨點密密麻麻的砸在身上,黎秋漸漸蜷縮起了身子,他對著空曠的雨幕喃喃的喊了一聲,「俞疏城——」這是他第一次叫俞疏城的名字,可是沒有人聽見。
黎秋辦理了休學手續,他現在的狀況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完成學業了。
他回家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便離開了那個舊房子。
那裡到處都是李秀雲的影子,黎秋自己住在裡面經常性的失眠,後來失眠的次數多了,竟然還會恍惚的出現幻覺,感覺能看到李秀雲就在身邊似的。
黎秋坐飛機來了S市,這裡靠著海,那海邊有一棟海邊別墅,是記在黎秋名下的。
黎秋一個人住在這棟空曠的別墅中,一住就住了一個多星期。
正好,到了他生日的這一天。
黎秋自己坐車去了市中心,給自己買了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
之前,有人說過會在他過生日的時候給他買生日蛋糕的,而且只給他一個人吃。
但是現在,那個人扔下他了,去國外,和別人結婚了。
黎秋給自己把蛋糕擺好,還插好了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