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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淵抬起頭,眼神有一瞬難以捉摸,卻頃刻間斂去,只輕揚著下巴,示意成曄繼續。
「......你要是認準自己心意,那還不就只能死纏爛打?」
遲淵淡淡勾起唇,不可置否道:「具體說說。」
說到這方面,成曄可謂是頗有心得,畢竟就他「從業」二十幾年的人生、甚至可能會「終身踐行」而言,死纏爛打的次數不要太多,他眉間一挑,做作地咳嗽幾聲:
「這你就要聽我說了,總而言之,臉皮得厚!你要從心裡認識到被拒絕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然後把拒絕的話當答應聽,比如說要你滾,你偏要和他挨在一起......」
聽著,遲淵一直沒搭腔,而成曄腦海里卻自動開始浮現畫面,代入遲淵、陸淮的臉,有點樂,話語不自覺便斷了。
稍後瞥見遲淵那略有些危險的眼神,他勉強收住笑,故作一本正經道:「當然這不是要你跟人家對著幹!」
後知後覺自己方才說的那一大堆是廢話。
遲淵和陸淮不對付的時候還少麼?不常常就是為了你不爽寧願把自己拉下水?成曄連忙開始補充:「你一定得表現出即使自己行動上對著幹但內心深處全是愛意!對,直白地表達你的情感!還有還有......」
「閉嘴吧,你。」
鳳眸微彎,總算是捎帶些笑意,遲淵掀起眼,輕描淡寫地開口打斷——成曄實在是過於不著調了。
沒打算聽人說完,可能是窗戶沒關緊,吹進來涼風,讓他額頭的溫度降了降,竟然沒那麼暈了,他半撐起身,意識到什麼,眉目凜著。
「他不能生氣。」
未指名道姓,但又心知肚明。
成曄恍恍然笑笑,其實很久之前他和遲淵談話就不會直接提陸淮二字了,罵的時候不直接罵,說「那個人」,有時也不管他們懂不懂,遲淵便徑直扯出個「他」,好像也沒人覺得突兀。
他們大概都默認了,遲淵與陸淮在彼此間最特殊。
心動者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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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淵沒理會成曄此時的停頓,他思忖著,成曄的話並非是沒有道理,他捨不得放手,不就得追麼?至於結果......
他略微發苦地揉了揉頭,眸光閃爍了瞬。
聽到腳步聲,知道是凌秩來了,遲淵抬眸看去,凌秩手裡提著輸液瓶,肉眼可看出的睏倦,到他面前時不可抑制地接連打呵欠。
垂著眼睫,遲淵撥弄著指尖,感官此時似乎遲鈍,他狠掐了下,此時疼才緩慢浮起,讓他鬆開手,反應會,他開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