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秉持著晝伏夜出的「優良」作息,現在剛準備起來,正愁約誰呢,就接到遲淵的電話。
大腦登時開始運轉。
「怎麼了淵?你終於想到我了!聽成曄那傻子炫耀你最近找過他呢,我就說你怎麼會忘了兄弟我!」
他聽過遲淵和他爹鬧翻的事,以為遲淵最近行蹤不便暴露,就也忍著沒聯繫對方。
遲淵聽到這熟悉的不著調,斂眸笑笑,指尖把煙從嘴邊夾在手裡:「確實是想找你幫幫忙。」
王濤一驚,連衣服都顧不上穿:「稀奇啊,還有我能幫上你的時候呢!」
「少貧。」,遲淵低頭看了眼表,只想快點把事說完,眼眸在夜色里曜如星辰,「你是不是有個舅舅剛被調到市里,調查經濟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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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奔襲猛烈,簌簌聲陣陣,不留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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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打開門就聽到水聲,緊接著遲淵就沒在床上看到人。
陸淮在洗澡?
幾天前是陸淮得遵醫囑不能洗,然後就是他會在對方洗澡時被各種理由支開。
很是躊躇了會,遲淵拖下外套,揚聲喊道:「陸淮!陸淮?」
卻沒任何回應。
遲淵心一緊。
想著陸淮那腰要是一時使不上勁,把人摔了......或是水霧起來,時間待久了缺氧......
遲淵根本不敢繼續想,嚇得直接三步並兩步,把門旋開,就看到陸淮緊閉雙眼,躺在浴缸里。
「陸淮!」
他咬緊唇,沒顧得上地上的水,半跪下來立刻俯身把人攬在懷裡,他掌心貼在陸淮臉上,焦急地尋求回應。
感受到這人沒輕沒重地動作,嗓子又嘶又啞不知道在喊些什麼。
陸淮不耐煩地睜開眼就看到遲淵紅著眼睛擔心地望向他。
「你......」
「你醒了,有沒有事?!」
遲淵眼中一瞬爆發的驚喜讓他止住話頭,還未有所動作,就感覺自己被人鎖在懷裡。
陸淮眼眸斂著,可能是遲淵那種恐慌感實在太強烈,他沒立刻把人推開,半晌才發出聲音,輕柔的語氣是自己都未覺察到的安慰:「我沒事。」
眨眨眼,確定不是自己幻聽,遲淵終於感受到心臟安安穩穩落回胸口。
但也就平靜了一秒。
只隔著一層濕透了的衣服,他和陸淮緊緊貼在一起,甚至他稍稍往後撤,下巴就能摩挲過對方的鎖骨。
意識到陸淮現在的模樣。
遲淵喉結滾動了下,心跳聲在只有水汽圍繞的房間裡格外明顯。
他立馬鬆開手,退後幾步。
目光注視在陸淮臉上,因溫度稍有點高,陸淮臉色是粉的,那雙眼睛被霧氣浸潤出水意,讓人聯想起春風拂過而起漣漪的湖水,漾出的波紋都是景色萬千。
遲淵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