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怕是太懂了吧。」,遲淵落下眉目,輕聲應著,「其實......我之前一直覺得我會喜歡的是方棲名這樣的,因為在他面前,沒有壓迫的感覺,似乎也不用永遠保持警惕。」
成曄漫不經心地回應:「那是,還用你說,這不是事實都擺著麼?」
「不止是這樣......」,遲淵斂眸,仿佛在回憶,「我可能沒跟你說過。」
「當時你們好像都在說我和陸淮是情敵來著?後來方棲名問我是不是對他有好感,我想想,得出的結論是不討厭,然後他跟我說,他特別喜歡陸淮。」
「臥槽!」成曄感覺自己隱隱猜到故事走向。
「我也沒怎麼失落,想著這大概算是拒絕了,結果方棲名突然開始哭,說陸淮對他根本沒意思,對他好一點,主要是覺得我喜歡他,想借追到他打擊我罷了。」
遲淵說這些時神色淡淡,像是所說的與自己毫無關係。
聽著,成曄吃驚這陳年舊事背後還有這隱情:「不會吧,你難道相信了?」
遲淵露出個略帶嘲諷的笑:「當然不,我沒這麼蠢,只不過有點好奇方棲名編這段是為了什麼。但他好像也知道我不信,所以把我喊去現場聽了個清楚。」
他稍稍側過頭看向成曄:「你也知道羽毛球賽之後,我和陸淮關係自墜冰點,那幾年所說的話大概都不超過十句,我當然不會因為這麼無聊的事找他。」
「你聽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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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裡門外,
屋內兩人對向而坐,而他垂手而站。
話語你來我往,而他沉默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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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手撐在書上,眼鏡被摺疊在一旁,睏倦地揉揉眉心,垂眸瞧了眼表,正想再看一會書,卻不想有「不速之客」。
略帶疑惑地看向方棲名,他最近聽到些流言——有關眼前人和......遲淵。
「方同學,你找我有事麼?」
方棲名進來卻不說話,陸淮冷然開嗓,禮貌地問道。
「你喜歡遲淵對嗎?」,方棲名直接開門見山,對方與平時那副溫柔模樣完全不同,囂張地拂過陸淮桌面,拉過椅子,正好坐在他對面。
陸淮瞳孔微縮,半晌扯出抹笑,冷淡而銳利。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吧。」
「無所謂,我並不在意你的答案。」,方棲名宛如勝利者般後坐著,「畢竟,你這樣的人,有誰會愛你呢?」
這樣的惡意未免來得莫名其妙,陸淮只當作方棲名誤把他當作情敵,所以想來他面前宣誓主權。
其實也算不上誤會,如果他和遲淵的關係稍微和緩點,或許能擔得起「情敵」這二字,陸淮垂落眼睫,幾不可察地輕笑了下。
他只覺得方棲名這樣的行為無趣至極,於是懶得爭辯,但瞧對方沒有要走的意思,便瞥過視線開始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