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小身板,剛才不會是想去救我吧?」,嗓子被掐著把水吐出來,現下嘶啞得難聽,遲淵渾然不覺,他眉宇桀驁盡顯,星河張揚地映射於眸中,「你是不是忘了游泳比賽誰是冠軍?」
成曄被嚇出單程式腦子,一點不懂迂迴婉轉,直愣愣地回答:「游泳比賽一共三次,冠軍你一次,陸淮兩次。」
他說完發現遲淵一言難盡地看向他,不明所以地望回去,就見對方劇烈地咳起來。
「啊,你怎麼了?你全身都濕成這樣了,別站在這吹風,我們快回去!」
見某人絲毫沒有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遲淵捂嘴壓著咳嗽,緩慢調整呼吸,半晌後,低聲笑了笑。
「確實如此......」
是我沒意識到,他早就優秀到我余光中全是他。
不然,大概陸淮不用這麼苦,我們就能相愛得早一點,更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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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曄著急到冒火,不是,遲淵他在那笑什麼呢?但事情因他而起,只能悶不做聲地推著人往車邊走。
「你幫我個忙。」,遲淵撩起目光,鳳眸恢復平日裡殺伐果斷的凌厲,不動聲色地露出上位者地威勢。
成曄些微有點底氣不足:「你說說看嘛......」
這事其實他想得久了,他和方棲名在一起那天,陸淮除卻祝福還給他送了對腕錶。不是市面上見得到的情侶款,但在表的設計上,各種元素基本上都一一對應,相稱相配。
他當時出於莫名的原因,把這份看得出是精心準備過的禮物藏起來,既沒佩戴過卻也沒扔,現在還放在他的貯藏櫃裡。
實在是過於精心了。他那時不懂,但把時間線拉到現在來看——
大概那裡有陸淮所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怕是這禮物從不是給他和方棲名準備的,而應當是他與陸淮。
遲淵苦笑地想,那時陸淮問他時,他要是真順著自己逗人玩的惡劣心思否認,陸淮會不會明知毫無「勝算」卻還是用那雙不遜於萬千風月的眼睛望向他,坦誠了喜歡?
原來真有兩難的結果,任何一種他都不慶幸。
他承認,是陸淮沉默似雪,如今步步已知的局面。
他否認,表白心意的禮物應該也不會有用處,他應該會在短暫的呆愣後自以為握住陸淮把柄,句句不留情地直戳傷處......結果大概也不會比現在好。
「我貯藏櫃在頂樓辦公室的桌子右側,鑰匙在相框裡,你幫我把裡面的一對表取來吧。」
遲淵思路清晰地告知成曄,卻見對方神情莫測地盯向他。
「怎麼了嗎?」他疑惑發問。
成曄笑了:「幫忙當然沒問題,只不過表的話,你和陸淮現在這手誰能戴得上?」
語氣里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你真的好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