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菲德虛弱的倚靠著一棵斷樹,渾身布滿狂躁嗜血的情緒,他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到秦墨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倏然一變,有些難以置信。
「你去哪裡了?」蘭斯菲德蒼白著臉,嗓音低啞。
無他,本以為棄他而去的人看上去太過糟糕,像一個一碰及碎的破爛布偶。
他左手臂幾乎被打穿了一個洞,血已經染紅整個袖子,右腿也中槍,褲腿破了一個大洞,血正一股股的往外冒。身上沾滿了泥土和髒污的血跡,好似在草叢裡滾過,黏著草屑和沙塵,臉色青白,俊朗的眉宇見寫滿了疲憊。
秦墨艱難緩慢地走到蘭斯菲德身邊,幾乎是滑落在地才勉強。他淡淡的笑笑,裝作不在意的模樣說:「來了幾個雜碎,我把他們引開了。」
蘭斯菲德的表情複雜,藍眸裡帶著探究意味,一寸寸的審視著眼前這個青年。
「我們得換個地方,現在不易移動,只能找個掩體躲藏,等這一次的搜查過去就安全了。」秦墨剛剛坐下沒一會兒,又開始忙碌起來,他應當是解決了那幾個丹卡邦士兵,搜颳了些物資。幾杆步槍扔在一旁,他從懷中掏出繃帶簡易為自己包紮。
「先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秦墨翻了翻包,遞給蘭斯菲德一個魚肉罐頭。
蘭斯菲德皺起了眉頭,扭過頭去。
「別挑食。」秦墨輕笑一聲,將罐頭打開,放在蘭斯菲德手上:「吃一口吧。」
他在不遠處的高地,用石塊搭了一個掩體,然後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把發著燒的蘭斯菲德背過去,調侃道:「先生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吧。」
蘭斯菲德伏在他肩頭,不悅道:「閉嘴。」
秦墨忍不住笑了,溫和的回應:「好的。」
隨即,劇烈的痛感從受傷的腿部傳來,秦墨不禁悶哼一聲。
「怎麼了?」
「他們帶了獵狗,很快就會尋著氣味找過來。」蘭斯菲德沒有作聲。
秦墨將他放在靠裡面的位置,再次檢查了蘭斯菲德惡化的傷口,原本腰間那片白如美玉的肌膚破敗不堪,黃綠色的潰膿已經帶著血絲。
這樣的傷口出現在蘭斯菲德身上,秦墨不禁動容,漆黑的眼底里漸漸蔓延出一層憐憫的情緒。
「我還沒死,別用那種噁心眼神看我。」蘭斯菲德眉間擰起,冷淡的看他。
「......」
秦墨抬眸,忽然俯身,兇狠的吻他,牙尖用力的噬咬著蘭斯菲德柔軟蒼白的唇瓣,呼吸噴灑著熱氣,糾纏不清。
蘭斯菲德吃痛,但虛脫無力的手始終使不上勁,好不容易推開了身上發瘋的黑髮青年,蘭斯菲德形狀優美的嘴邊有幾縷血色,襯得此時脆弱的他格外有種攝人心魄的破碎感。
「你在發什麼瘋?」
蘭斯菲德狠狠瞪他,用手指撫摸自己受傷的唇。
「蘭斯菲德。」秦墨輕聲說,他伸出帶著泥痕的手掌,溫柔撫摸著銀髮美人的臉龐,眼神中帶著珍重和憐惜。
蘭斯菲德怔了怔,一向凌厲的藍色瞳孔里少見出現幾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