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送沈知夏離開,再換個方向朝著秦柔小樓那走去。
即使見不到妹妹本人,在她樓下站一站也是好的。
又是玫瑰盛開的季節,路過那片玫瑰花海,聞到夜空中浮動的馥郁香氣,他不由駐足,不僅想起卡蘿夫人的死亡,也想起一次臉紅耳熱的情事。
冰冷與火熱,死亡與欲望,物是人非。
他自嘲一笑,在月光下踱步,恍若一個暗夜幽靈,又像一位酒後散心的清雅貴公子。
只是這份獨屬於他的回憶和安靜被刺耳的呼救聲打破。
「救命!救——啊!」女子尖銳的叫聲刮裂著秦墨的耳膜,他屏氣凝神,確認聲音是從左側傳來的。
走近了,只見繡球花叢旁,一個粗胖的男人正壓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僕,口中還在安撫:「我的小甜心,別叫了,這麼浪漫的氣氛都要被你破壞了,花前月下,你就從了我吧。」
這個聲音很耳熟,秦墨記得正是酒桌上想要灌他的阿爾瓦。
他退後幾步,冷靜地看了看周邊,彎腰撿起來一塊合適的石頭,隨手掂了掂重量,他正起身,就聽見「撲通」一聲,那喋喋不休的男聲戛然而止。
他蹲著沒動,眼看著那女僕舉著針管,著急忙慌地披著衣服往外跑,借著花園地燈的微弱光芒,他看清了這個女僕的相貌。
「沈嫣然,」秦墨站了起來:「沒受傷吧?」
沈嫣然愣在原地,她一頭濃密烏黑的長髮散亂著,嬌俏的臉上布滿淚痕。
下一秒,她將手上的東西慌亂地藏在身後,驚恐不安地看著他。
秦墨瞥了一樣草叢裡暈死過去的男人,說:「你給阿爾瓦注射了什麼。」
沈嫣然懇求:「只是鎮靜劑而已,拜託你千萬不要說出去。」
秦墨點頭,將袖子捋起來,把阿爾瓦肥胖如蠕蟲般的身體抬到路邊,示意:「你先回去,躲一段時間。」
沈嫣然將針管拿了出來,猶豫道:「聽說這藥不僅能讓人昏迷,還可以紊亂記憶,說不定他醒來就不記得這事了。」
秦墨說:「你從哪裡得來的?」
沈嫣然說:「我哥哥給我的。」
秦墨掃過她手裡的針管,催促道:「你先回去。」
沈嫣然再次道謝,提著裙擺快速跑走了。
秦墨檢查了一下阿爾瓦身上的傷口,沈嫣然下手有點重,針孔位置出了點血,他拿出手帕擦拭掉,踹在口袋裡,隨即拿出電話,讓人過來收拾。
阿爾瓦的僕人跟著一起到了,秦墨正扶著阿爾瓦站不穩的身體,對他說:「你老闆喝醉了,帶他回去休息吧。」
那僕人連忙道謝,接過阿爾瓦。
等到人群散去,秦墨快步回了東別墅二樓,換去衣服,將手帕上的幾點血跡清洗掉,再扔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