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手下又發了消息。
【她嘴很嚴,吐出來的東西不多,人可能快不行了。】
霍爾頓冷漠的回訊:【查不出來,你和她一塊死。】
【是!】
之後的消息,讓秦墨捏緊了手機。
那是一張令人絕望窒息的照片。
——暗紅色的房間內,女孩那雙總是明亮狡黠的丹鳳眼麻木空洞的看向攝像頭,她瘦小的身軀無力癱軟在地上。
照片往後滑動,是一段搖搖晃晃的視頻。
幾個沒有露臉的男人站在一旁,時不時發出輕浮嬉笑,談論著是割開她的喉嚨還是劃傷她的臉。言語無非是恐嚇,在森冷環境下格外滲人。
他們得不到想要的信息,而程溫的身體狀況已經經不起折磨。
他們玩味的口吻像是對待一隻已經拔去爪牙的貓,背後的一個男人走過來,用力抓住她的短髮,迫使她抬起頭直面攝像頭,燈光下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青紫遍布,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
橫臥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後腦勺破了一個大洞的年輕男人,背對著鏡頭,只看見地上是一大灘鮮血,甚至倒映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光,他淺色的襯衫被血液浸透,一直蔓延到背部。
【真正的帳本找到了!】
【他們貪污的錢呢?】
【已經查明流向了幾個海外帳戶,非常隱秘,可能追不回來......】
【一群廢物!】
......
這是一場虐殺。
秦墨呼吸不暢,他面色頹敗,顫抖著手放下手機。
他緩慢地仰頭,看向牆上的窗戶。
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
「嘔——」
劇烈的反胃感席捲,霍爾頓剛剛醒來,就發覺自己全身抑制不住的顫抖,他一下側翻想要坐起身來嘔吐,可什麼也吐不出來。
「醒了?」
崇雪獵坐在窗邊,一雙墨綠色的眼瞳閃著光芒,滿含深意道:「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那樣豈不是要錯過太多精彩的事。」
霍爾頓警惕地打量著對面的男人,他的眼鏡不見了,視力模糊,此刻他睡在鋪著藍色綢緞面的柔軟床鋪上,床邊一盞造型優美的鈴蘭檯燈亮著,牆上的時鐘顯示「18:42PM」。
「我怎麼會在這?」
霍爾頓眯起灰色雙眸,他的衣服在他昏睡時候被人換掉了,上半身只穿一件黑色短袖,至於褲子,他沒有掀開被子看,但身上的觸感告訴他,他現在很可能沒有穿任何衣物。
崇雪獵見他面色鐵青,居然哈哈笑道:「學長,不用著急,之後我會慢慢告訴你。」
霍爾頓的手背繃得很緊,冒出了青筋。
他沒有絲毫溫度的斜睨著眼前的男人:「看來我之前給你的教訓不夠深刻。崇雪獵,不要仗著你哥哥的勢力就肆意妄為,現在放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崇雪獵卻輕描淡寫道:「回去做什麼?哦,對,你剛醒來,還不知道珍珠碼頭發生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