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妥帖。
察覺到蘭斯菲德的目光,秦墨翹起嘴角:「好了。」
二人並肩走了出去。
待他們走遠後,澤如踱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沙發邊坐下,隨手拉開了緊緊束縛著脖頸的衣領,露出鎖骨那片泛著健康光澤的肌膚來。
他嘆了口氣,頭埋了下去,雙手撐在那頭棕色長捲髮里,形成一個苦惱煩悶的姿勢。
厲將合同收好,瞥了澤如一眼,語氣平淡道:「你做的很好。」
澤如聽到他這句話,身體微微顫了顫。
他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含著譏諷的苦笑,不知道是嘲諷厲的表揚,還是自我嘲笑。他道:「欺騙自己的朋友,這叫做的很好?」
厲冷冰冰道:「你遵守了我們之間的條約,使得計劃如期推進,這很好。至於『朋友』,如今失了勢的蘭斯菲德.杜邦,還會是你的朋友嗎?」
這句話如同丟了一粒石子,扔到了平靜無波瀾的湖面上。
澤如面色僵硬,琥珀色的眼裡閃過一絲惱怒,隨即被他強壓下。
「殿下,你又在挖苦我。」
厲不置可否,拉開了門準備出去:「王宮之外,不必叫我殿下。」
澤如見他出去了,仰頭倒在沙發背上,包裹在黑色長靴里的小腿搭在茶几上,滿臉悵然若失。
他沒有對蘭斯菲德說秦墨是個叛徒。
——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個叛徒。
比起家族的利益,自己的前途,犧牲友情的自己又有多麼高尚呢?
秦墨和蘭斯菲德站在電梯前等待。
秦墨狀若隨意的問:「待會午飯想吃什麼?我讓劉媽去準備。」
蘭斯菲德看著電梯屏幕閃爍的數字,想了想:「牛肉麵。」
「哦?」秦墨有些訝異,他很快反應過來,笑了笑:「好,沒想到你喜歡吃這樣的傳統麵食。」
電梯到了,秦墨虛虛的攬著他的腰進了廂門。
等他們走後沒多久,一個獄警領著一個身穿藍灰色囚服的囚犯經過,那人看上去很是頹廢,金髮亂糟糟一團,下巴冒出的鬍渣也不曾修理。
「不是有電梯嗎,為什麼非要讓我爬樓。」艾倫喘著粗氣,不滿問道。
獄警是個中年男人,他不耐煩的拿著電棒敲了敲圍欄:「你現在是什麼身份,還想著坐電梯?趕快的!讓你去製鞋間縫個鞋墊你他媽的還想偷懶,待會過去有你好果子吃。」
艾倫狠狠瞪著獄警,眼底滑過一絲狠戾。
「哎哎哎,快走快走,長官不好意思啊,我兄弟剛來,還不懂規矩,我們這就去。」一個人影從旁邊繞了過來,拽著艾倫往前走。
「我說你,集體活動你居然敢不去?這些人慣會使那些下三濫的把戲!你現在還是新人,不要挑戰這裡的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