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回到石亭,並沒有見到蘭斯菲德,見天色漸漸暗了,想來他應該是不打算畫了,逕自收拾了畫具,一旁僕人見了,連忙想要接手:「少爺,這活兒交給我們做就行了,何必您親自來,小心這油墨沾了手不好清洗的。」
秦墨卻拒絕了:「我自己來就好,他不喜歡其他人碰他東西。」說完他又問:「他人呢,看見去哪了嗎?」
僕人回憶道:「好像您沒走多遠,他也回去了。」
秦墨點頭,叮囑道:「知道了,晚上的小牛排烤的嫩一點,醬料少放些胡椒粉。」.
僕人應了:「好嘞。」
蘭斯菲德正在別墅前的藤椅上坐著,膝蓋上臥著一隻黑雲蓋雪的貓,他的手搭在貓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那貓也呼嚕呼嚕打著瞌睡,愜意極了。
這貓也是秦墨前不久帶回來的,同時還帶了幾隻洋貓,時不時就在庭院裡溜達打滾。
蘭斯菲德見他來了,也不出聲,靜靜坐著看他。
秦墨將畫具放在一邊,他見蘭斯菲德神色不愉,問道:「怎麼了?看你不大高興的樣子。」
蘭斯菲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夕陽下,銀髮上跳躍著金色的光影,睫毛末端看著都金燦燦的,柔軟卷翹。
秦墨蹲下身來,將睡得打呼的貓趕跑,伸手環住他的腰,低聲哄他:「誰惹你不開心了,和我說說。」
蘭斯菲德轉過來了,垂下藍色的眼眸,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只是沒想到罷了——本以為秦少爺偏執頑固,對我用情至深,所以才不擇手段也要將我囚在你身邊,沒想到啊......」蘭斯菲德伸出微涼的指尖捻著面前這人英雋俊朗的臉,飽含譏諷道:「你還是個欠了風流債的情種,呵呵。」
話語剛落,秦墨不由瞳孔一縮,臉色未變。
蘭斯菲德已經厭惡地收回了手,站起身來欲要離開。
只是他的手腕被人拽住了。
「放手。」
蘭斯菲德警告道,眼裡毫不掩飾的厭煩。
「你很在意?」秦墨抬起頭來看他,稜角分明的臉上罕見的浮起一層冷酷:「我不喜歡她。」
蘭斯菲德氣笑了:「自作多情,我只是噁心你而已。」
「為什麼?」黑髮青年不屈不撓,緩緩站起身來,握著他的手腕越來越緊。
秦墨深邃眼眸里蒙著一層陰鬱:「哪怕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別人對我好,也會讓你覺得不適?」
「蘭斯菲德,你對我的占有欲實在太強了些。」
青年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