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了二十一年,現在距離稱帝,只差一個名正言順的契機,而殺少帝,除右相,就在今年的大朝會之後。
所以現在,只要沒有真憑實據,外人眼中看去,他到底像個男人還是像個女人這種雞毛蒜皮,已經並不是很重要了。
凌絕碧上前替他披上披風,「殿下去哪兒?」
「回宮。」
「是。」
「她的藥,待會兒務必喝下。」
「是。」
凌絕碧面容一絲不苟。
心中腦補。
殿下這麼急著讓姓藍的小兔崽子喝藥補身體,可能是想奉子搶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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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盡歡轟走了沈賦,還是後怕了一陣。
不知道他會怎麼報復今天早上的事。
但是,不管了,不轟走他不解恨。
眼下,她最擔心的還是醉娘他們,也不知繡衣使後來有沒有難為他們,於是便決定去逍遙坊看看。
誰知,大門剛開,就見凌絕碧的死人臉堵在門口。
她往左,他往左。
她往右,他往右。
「幹嘛?」
「喝藥。」
「我沒病!」
「殿下賜的,世子謝恩。」
「……」
藍盡歡知道被這狗腿纏上必是甩不掉。
反正這紅棗味的藥不是喝了第一次。
她瞪著凌絕碧,將那一小碗給幹了!
之後,還將碗底給他看。
凌絕碧面無表情轉身,回去復命。
他一走,藍盡歡掉頭回屋,拿了茶盞,將嘴裡剩的小半口給吐了出來。
「娘——!!!」
春意濃慌慌張張跑來,「兒砸,怎麼了怎麼了?」
「這是什麼藥?」
「哪兒來的?」
「沈賦給的,每天一碗,不准停。」
「……」
春意濃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半個時辰之後……
娘倆面對面坐著,盯著杯子裡那一口藥。
春意濃又給藍盡歡反覆把了脈。
「日子短,不確定到底有沒有。但是他這麼急著幫你保胎,又夜裡不動你,八成已經對你的肚子有數了。」
藍盡歡心裡特別亂。
沈賦這是幹什麼?
前世里,他不但不准她懷孕,甚至在她偷偷懷上後,一度曾想要打掉那個孩子。
若不是她求他。
她哭著給他跪下。
那是她被囚禁在深宮中唯一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