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你怎麼辦?」
「我是你爹的結髮妻子,是他的養母,他不敢將我如何?」
藍盡歡還是不放心。
藍硯清是段天重,是陽夏的殺人狂。
他背後,光一個宣德太后,娘光憑自己一個人就對付不了。
正焦灼間,兩人就聽身後鐵鏈子嘩啦嘩啦作響,被嚇了一跳。
回頭,見凌絕碧不知從哪兒弄來大鐵鏈子,已經默默把藍硯清給捆了起來。
他騎在藍硯清身上,抬頭見那娘倆直勾勾盯著自己,面無表情道:
「拖去繡衣血獄。地下十五丈,一尺三寸銅牆鐵壁,唯有一道二尺窄門,僅容一人側身進出,內外八百繡衣使,一步一崗,機關重重,必不會走漏風聲。」
春意濃嘆為觀止,用力點頭,默默豎起大拇指。
果然是不會叫的狗咬人疼,青梅有眼光。
這時,門外傳來馬嘶。
大門被一腳踹開,沈賦沖了進來,見他的歡歡還好好的,一頭撲過去將人抱進懷裡。
「可有嚇著?」他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確認人是好好的。
藍盡歡乖乖給他轉著圈兒看了一遍,道:
「我沒事。但是,二哥知道的太多了。他今晚在我家失蹤,宣德那邊一定會打草驚蛇,我不知道父帥和宣德之間是什麼關係,但是……」
藍盡歡切切望著他,抓住他的衣袖:
「惑兒,很多事情,父帥並不知道,你一定要見他一次,我們搶占先機,給父帥一次機會,就當是給我們一次機會……」
其實,沈賦完全可以選擇不見。
以他現在的實力,稱帝完全不需要藍鳳鱗站到自己這一邊。
但是,他若是與他重新落得前世那般兵戎相見,那便是與歡歡之間,硬生生又隔了萬水千山。
他從容替她理了理額發。
換成小丫鬟裝扮的歡歡,驚慌失措的樣子,真好看。
「放心,我答應過你,永遠不會傷害你的家人,說到做到。」
但是,倘若他們不再是你的家人時,就另當別論了。
藍盡歡心頭血一涌,千言萬語不知該如何說,只能低聲道:
「謝謝惑兒……」
她垂著眼帘,再如何淡定,遇到這種事,仍不免有小女兒家的驚慌。
他痴痴看著她,什麼都依她。
愛江山,更愛美人,說的大概便是此情此景。
「咳!」
春意濃叉著腰在旁邊站了半天,「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在哈,沒關係的。」
藍盡歡:……
沈賦道:「事到如今,藍鳳鱗不能回京,必須切斷他與京中的一切聯絡,我們才能先入為主。」
「那怎麼辦?」
「他不能回來,我們出去。」沈賦果斷道:「會面地址,改在小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