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硯清對這倆人視而不見,將手背在身後,兩腳開立,站在屋中央。
「娘娘,臣回來了。」
帳子一掀,宣德不緊不慢,將一件薄衫拉上肩頭,赤著腳,妖嬈下榻。
她身上的衣裳,不知是下面那倆少年哪個的,只有衣,沒有褲,就光著兩條纖長的腿,半遮半掩,比沒穿還讓人難受。
「這麼多天,去哪兒了?害得我好找。」
藍硯清臉上紋絲不動,應付地露出一絲冷笑,「繡衣血獄。」
「哦……」宣德給地上跪著的那倆使了個眼色,「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呢,原來是惑兒那個壞蛋在搞鬼……」
她走近,將手搭在藍硯清肩頭,嗓音頓時溫柔體貼,「她可有為難你?」
藍硯清餘光里,兩個少年正赤著腳,貓著腰,腰間裹著布,往外跑。
「她待臣,至少坦誠。」
宣德放在他肩頭的手,立時如被針扎了一般彈開,不悅道:
「讓你攪她的局,沒讓你真的娶她!」
藍硯清沒吭聲。
宣德想了想,忽然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不會真的對她動心了吧?」
藍硯清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倒是看宣德此時震驚的模樣,頗為賞心悅目。
「臣一從繡衣血獄中出來,便趕著來向娘娘報平安,卻不想擾了娘娘雅興,請娘娘恕罪。臣告退。」
他腳下一擰,轉身要走。
宣德卻再也繃不住了,追上兩步,從身後將他攔腰抱住。
「阿清!你別走!我是知道你來了,特意弄了那兩個人來氣你的,你知道的,我心裡想著的,一直是你!」
藍硯清高大偉岸身姿,立得筆直。
每次,他來,她不是床上有人,就是門外有人。
可這個女人內心深處最乾淨的地方,永遠只有一個她永遠得不到男人。
「娘娘自重。」
藍硯清掰開她纏在腰間的手。
「清,你不要我了?」宣德眉宇間,少婦的欲語還休,貪嗔痴怨,淋漓盡致。
藍硯清陡然回身,指尖捏著她下頜。
「阿珠姐姐,你什麼時候把自己從裡到外清理乾淨了,我什麼時候才要你。」
他初次見她,便是喚她阿珠姐姐。
如今這四個字說出口,居然有些病態。
宣德被迫仰著頭,一雙眼睛因為被捏的疼而濕漉漉的,「清,你別這麼對我……」
「你我不過是合作關係,同樣是為父帥做事,不該有的牽扯,還是斬斷為妙。」
藍硯清重重放開她下頜,轉身要走。
「藍硯清!」宣德也惱羞成怒,「你以為藍鳳鱗真的拿你當兒子?在他眼裡,咱們所有人,都不過是他的狗!」
藍硯清不回頭,「太后若是教訓完了,臣就此告退。」
「阿清,你若是現在肯與我合作,我或許還能救你一命!」宣德急切道。
然而,在藍硯清耳中,這不過是婦人又一種哄人的說辭罷了。
宣德和沈賦,兩個娘們,誰都不是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