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我本名叫寬鴻。」
「….寬….鴻。」杭舟游已經暈的不行,但腦海里仍清晰迴蕩著這名字。
也不知為什麼他腦子突然絞痛起來,那種痛仿佛大腦被摁在布滿尖銳釘子的木板上來回滾,疼得他失去形象抱住頭,終於忍不住躺倒在地。
他這痛苦模樣落入鍾音眼中,她心虛地看看自己掌心。
神水也沒這種功效啊?怎麼好像要被她搞死了一樣。
猶豫兩秒,她還是伸手拍了拍他臉頰,「你咋了?」
這種呼喚對於沉浸在巨大痛苦中的人猶如蚊蟲叮咬毫無感覺,杭舟游本該暈死過去,痛感卻強迫他陷入極度清醒的狀態。
然而不是在現實里清醒,而是在古怪的領域裡。
領域像是被打了馬賽克,他匍匐在地上,眼前光景一幕幕閃爍極快,刀光劍影、血色蔓延、燈光如晝、月下對棋身影…….他完全抓不到重點,在那痛楚達到頂峰時,畫面停滯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女人好似正在轉過身來。
鍾音見他眉頭越蹙越緊,收回那縷水,本來想一巴掌打醒他,看他那麼痛苦還是良心發現,改為上手掐他臉。
她好像在他額頭看到了一道類似封印的印記誒。
試圖探進他大腦去看時,卻根本沒發現什麼封印。
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鍾音用了些力道:「喂喂喂,你到底咋了?」
誰知杭舟游就跟迴光返照似得,雙眼猛地睜開緊緊盯住她,愛意繾綣流轉,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悽厲嘶吼出一個陌生的名字——戚思,喊完,這丫直接暈了。
鍾音:「………..」
哇,這人不會把自己當成前女友了吧?
極致痛苦時能勾出一個人最不甘心最深刻的記憶,就像死前生平會走馬觀花一樣,這她知道,但是這人喊這一聲著實把她嚇到了。
聽那語氣就好像對方已經死了一樣。
盯了他會,鍾音莫名不喜歡他閉眼都是蹙眉不耐煩的模樣,於是又伸手扯住他臉皮,雙手並用給他拉出鬼臉模樣。
「你到底和我有什麼緣分?居然回回都能見到,該不會下次抓異獸還能見著吧?」
她小聲嘀咕,打量他眉眼短短一會便猝不及防回憶起沈扶舟。
沈扶舟長得和天道很像,但現在她看看杭舟游和他長得也很像,五官深邃堅硬,某些角度無差別能與沈扶舟側臉重合,性格也如出一轍的冷酷善隱忍。
不過她不會認為他就是沈扶舟轉世。
人轉世重生除去上輩子罪孽或功德會留存,其餘諸如面貌、性格都會有不一樣的改變,極少數和地府有點交情的才能破例維持。
再說當年沈扶舟即將戰死沙場之際,為了身後萬千將士選擇以身祭劍,也就是她,他的靈魂已經被她的業火燒乾淨了。
鍾音許久沒有想起以前的事,記起來也是模模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