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是我的主地盤,每一個子民的血性我都記在心裡,他們大部分都是有思想、有堅持的人,而像你這樣的人以前被稱為漢奸或者叛國者,你恨朝星門拿你做實驗,剛知道時我也挺憐憫你,但你為什麼不反抗?」
鍾音面不改色邁出一步,重新蹲下,指尖戳在她肚皮上。
「你這張肚子裡,吃了多少人你心裡沒數?隔著老遠我都能聞到血腥味,你自己脊梁骨斷了,你怪我沒來救你?」
簡直是笑話。
先不說她窺探人間程度有限,朝星門隱在暗處搞事她也是才知道,去哪裡知道他們在搞實驗。
身為試驗品的確很悲慘,可她有這怨恨的功夫幹嘛不韜光養晦毀了那裡,幹嘛不寧死不從?
歸根結底不就是她怕死,又因為心裡那一丟丟良知而產生怨恨,最終選擇助紂為虐。
廖佳音是個可憐人,但絕不是好東西。
而且……鍾音譏諷一笑:「既然有你這個零號容器,我想那所謂的實驗室里試驗品也不少吧?我不信你沒見過反抗的試驗品。」
人之所以稱為人,與動物最大的差別就是有思想。
一個人的思想是歪的,那就是歪的。
就像社會上某些天生的惡種,他們其實是沒有血性和骨頭的,在那些人眼中只有自己,你可憐他/她處境給予金錢幫助,正常人會覺得你是個好人,而他們會覺得你肯定是瞧不起自己,在炫耀你的財富。
這就是最根本區別。
假如她一早就知道這事後殺進去把她救出來,鍾音絕對相信她第一句話肯定就是:你為什麼這麼晚才來,你知道我過的多慘嗎。
「怎麼不說話?被我戳中痛點了?」
見廖佳音眼神僵起來,鍾音頭一回這麼有耐心等著,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話來。
其實廖佳音的心早已潰敗不已,因為她在這番話里想起了那個同樣被關在觀察室里的女人。
那是提供她人類基因的媽,只是她好像很少會記起來,對她僅有的印象大概是由於她這個試驗品的成功,那女人便被不停拉去和異獸配種,可隔三岔五她總能看見明明奄奄一息的她會爆發出無窮無盡的力量,掙脫束縛,朝著鐵門奔去,好像推開那扇門就能看見希望。
一次又一次奔赴自由,一次又一次被白大褂拖回去。
小小年紀的她其實是被震撼過的,也不是沒見過那些比她丑一千倍的殘次品愚蠢地開啟逃脫計劃,可後來她只覺得好笑。
那座固若金湯的實驗室裡頭都是惡魔,誰都逃不出去,所以她不逃,她想要借用他們的手段一起開啟新紀元,獲得真正的自由。
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她有什麼錯?她只是想獲得自由!
難堪讓廖佳音臉色微變,深藏在心裡的夢想卻讓她彎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