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生氣做什麼?隨口一句話而已。」杭舟游突然覺得好笑,不氣,唇角反而勾起。
他臉上笑意淺淡,難得一見的笑如沐春風,融化眉宇間的冰川雪塊,變得柔和輕鬆起來。
時常面無表情的人笑起來竟然別有一番風味,直勾勾映入鍾音眼帘。
她沉默抿住唇,該死這男人還怪好看的嘞。
眼光碰撞一分又一秒,誰也不捨得先挪開,互相較勁誰也不讓誰,又心照不宣沒提起鶴山關於曾經相識的事。
鍾音其實有點尷尬,她能說就是驕傲心犯了不許別人質疑自己嗎?不能!
兩人這會瞪眼對視,誰退縮就輸了!
她咬緊牙關,努力瞪大眼睛。
「我就是聽了不爽,行不行?」
面對理直氣壯的反問,杭舟游一時失語,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之前怎麼會認為她是脆弱易碎的瓷娃娃,真面目暴露後,她展現的一面又一面都是冷酷無情抑或是懶散靈動的,和他喜歡的類型截然不同,但莫名很吸引注意力。
她身上帶著一股比強悍實力還要強烈的生命力。
欣欣向榮、純粹乾淨。
好像那種還未成年總是有自己一套原則看待世界的小孩,不過她眼中自然有屬於塵世紛擾的雜念,可很快會被她黑白分明的理念給壓下去,就是這種我說你錯就是錯的絕對信念,讓她更加返璞歸真。
他記得她好像失憶了,半晌,他敷衍點頭。
「我知道了,你最厲害。」
好小子這麼敷衍,當她看不出來呢?鍾音渾身風雪凜冽十分,又盯了他一會,迅速眨眨酸澀的眼,而後支起身子。
「我來這里是專門讓你們做件事的。」
說正事要緊。
鍾音改主意了。
有兩件事她要同時進行。
她堂而皇之幹掉葉一城,他心心念念的大道神只賜予他力量卻不出現,明顯就是在忌憚什麼。
譬如忌憚自己一出現就會暴露身份。
現在崑崙那邊應該會緊急開始搜索,不管背後人會不會想方設法隱瞞過去,這步棋都是死棋,她已經知道崑崙有內鬼,假如他們一個人都不出現,那背後人肯定知道她會直接掀翻崑崙找,與其所有人出事,不如一個人,所以他們肯定會推一個內鬼出來。
而她要的不是一個,要的是主要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