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瑾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拉著程文奕一起出去了。留下四個小的在屋裡,過了一會兒功夫,他們四個和年輕人也出來了。年輕人跟程文奕開始算帳,三張一共十五塊,程文奕付了錢,年輕人給了收據,並且告訴他,一個月以後憑收據換照片。
這一刻孫瑾才記起來,這個時代沒有快洗,照片根本拿不到。出了照相館,孫瑾還問了程文奕:「我以為是結婚照要照片的。」後世的結婚證上肯定要貼照片的,一共兩份結婚證,兩張上面都要。
程文奕卻搖搖頭:「不用的,結婚證上哪要照片啊。」
「那你拍照幹嘛?」
程文奕有些害羞了:「就、就想留個紀念。」
男人的臉有點泛紅,在日光下顯得有些明顯。他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此時飄上些許紅暈,看著還有喜人。孫瑾忍不住笑了笑,老二適時插嘴:「爹,你臉怎麼紅了?是熱著了?這天還沒熱起來呢,你咋就臉紅了呢。」
他說了兩遍臉紅,讓程文奕惱羞成怒:「你還打趣起你親爹來了,走走走,快出去,去下一個地方。」下一個地方就沒這麼輕鬆了,是正兒八經的機構,大院裡來來往往都是公職人員,讓孫瑾和程文奕都不由緊張起來。
裡面的婦女主任倒是聽到有人說門口有一大家子人,有些好奇,出來看了看,還特別平易近人詢問有什麼事情。程文奕緊張壞了,手掌擦著褲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孫瑾也不知道他是看到婦女主任緊張,還是因為要領證緊張。
孫瑾倒是落落大方的,也許是辦事員見得多了,孫瑾倒沒有那麼緊張,而是直接說:「我們是來領證的。」
婦女主任聽她這麼一說,倒是吃了一驚。實在是,就算是鎮上,宣傳領證這件事也落實的不是很好,大多數覺得兩口子在一塊了,擺了酒就算是一對了。腦子裡壓根沒有去登記的念頭,只有極個別兩個人都是組織里的,還是被撮合的,那肯定是要領證的。
現在聽到有人自己來領證了,婦女主任突然有一種獵物自己鑽繩子裡的奇怪感覺,又是欣喜、又是詫異,她一拍大腿,就招呼兩人往裡面走:「哎喲,別在門外聊了,趕緊進來,我好好給你們辦。」
她說話說的有些詫異,但孫瑾還是跟著婦女主任走了進去。婦女主任等大家都在一個小辦公室坐下之後,就開始說話了:「哎,你們是從哪來的?」
「程家村。」孫瑾說了地址,婦女主任不明白,還是程文奕把大隊給補上了,婦女主任才依稀知道是什麼地方。這地方,少說有個三四個程家村呢,不說清楚是哪個大隊的,根本不知道從哪裡來。
婦女主任聽到他們是從鄉下農村來的,更加和善了,還跟他們說:「同志,你們可能不太了解領證這件事。領證不是人來了就行的,還得有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