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終於談完,有過喪父之痛的白怡明白明林的難受,可她又矛盾的覺得皇帝死了是為她爹報仇,應該高興才對。她把架在明林腿上的腳收了回來,捏了捏他的耳朵,「我跟李淵他們求情,不讓他們殺皇帝,把他軟禁起來就好了。」
明林側著頭看她,「你求情管用麼?」
「大概不怎麼管用……」白怡搖了搖頭,「可是殺生總歸不好的。」
關鍵是殺了皇帝,難受的傷心的是還活在世上的這些人,可如果是關著皇帝,讓他看著自己的河山拱手讓人,這樣的折磨大概比死更讓他難以接受。
她想報仇,可她是想讓皇帝受苦,而不是看著明林甚至是柔妃、暖陽傷心,她猜李淵他們說不定也要打著個「孝仁」的旗號,只說是聖上身體欠安,難以把持朝政,給他個太上皇的名分,把三皇子奉上新君的位子。
明林雖然心知白怡求情可能也改變不了什麼,可心裡卻稍微高興了些,他挺喜歡被白怡捏耳朵的感覺,於是也伸手去捏白怡的耳垂,輕輕的掐了一下,「你說要去求情,是為了我求的麼?」
「不是。」白怡朝他丟了個白眼,「給我西邊住的院子裡那隻看門的大狼狗求的。」
明林笑彎了眼,把手收回去,裝著不高興的語氣,「你說我是大狼狗,我不捏你耳朵了。」
「真新鮮,誰求著你捏了?」白怡覺得話也說的差不多了,喝了口水放下碗,起身打算離開。
明林笑吟吟的後腳跟上去,「噯。」
白怡回身,「噯什麼噯?」
「小花姐。」明林叫了一聲,「剛才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白怡想了一下,「什麼問題?」
明林壓低了聲音不想被門外的人給聽到,「讓想你麼?」
「……」白怡鼓著腮幫子半晌沒說話,最後說了句,「你學壞了,你現在一點兒都不像和尚!」
「那我像什麼?」
「像我之前見過的那些油嘴滑舌的嫖客。」白怡狠狠的瞪他。
明林配合著做出惶恐的神情,末了還是在她沒出門前說了句,「嫖客不讓想,就讓和尚想。」
又覺得和尚似乎是個很廣義的詞,改了句,「就讓明林和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