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宴溪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表情非常不可思議,他挑了挑眉,又重複了一遍,「你說要幫忙?」
「對啊!」郁檸點頭如搗蒜。
怎麼這還要問,郁檸腹誹,你們這些小說男主角,誰還沒個不堪回首的過去啊?了解主角的過去、對症下藥、解開心結,這是討好主角的重要步驟啊。這都不懂,難怪追妻要追90萬字。
「有什麼問題,有什麼矛盾,有什麼心結,統統交給我,郁檸為您排憂解難!」郁檸拍拍宴溪的肩膀,裝作老成地說道。
郁檸自以為可靠認真且成熟的樣子,落在宴溪眼裡,只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他越來越搞不懂眼前這個怪人了。
莫名其妙出現,講一些要給自己做僱傭小情人的話,還自說自話要安慰自己……這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那麼讓人難以置信,卻又……意外的真誠。
宴溪見識了太多奉承、討好,和帶著目的的、虛偽的讚美,像郁檸這樣毫不掩飾自己目的的人,竟然算是難得的真誠的人。
他看著郁檸認真的臉,緩緩開口說道:「也不算是有什麼心結或者矛盾,非要說的話……」
宴溪倚著床頭,表情淡漠,「就是不太熟吧。」
「不太熟是什麼意思……?」郁檸艱難地消化著這短短的幾句話,「哪裡有兒子和媽媽不熟的道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熟。」宴溪繼續解釋道,「她跟我爸離婚早,也早就有了新的家庭,這些年聯繫很少。她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我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相處得像陌生人。」
郁檸不知為什麼,表情有點著急,「怎麼會這樣呢?就算夫妻感情破裂了,和小孩總是沒有關係的吧?難道這些年裡,你們從來沒有試著解決過這些嗎?」
宴溪嗤笑一聲,「有什麼好解決的?再說了,你著急什麼?她都不著急。」
從小在父母愛意里長大的郁檸完全不能理解宴溪的想法,但他也知道並非所有家庭都像自己一樣貧窮但幸福。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勸導宴溪,又隱約覺得那人心裡並非像表現出來得那樣毫不在意。
他這副糾結的表情又一次逗笑了宴溪。
「你這是什麼表情?」宴溪笑著問,「你有沒有想過,我根本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問題——」
宴溪伸手拽下了他頭頂的兩隻耳朵,讓帽子的寬大帽檐遮住他的眼睛,語氣晦澀不明:「親情不是必需品。」
他頓了頓,又自我肯定道:「真的不是。」
也不知道怎麼就開了話匣子,宴溪居然罕見地講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我父母的婚事,是上一輩的老人定下來的,算是娃娃親,據說他們兩個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對方是自己的結婚對象,是的關係。」宴溪緩緩說道,「不過挺奇怪的,即便從小就被告知長大以後要和對方結婚,他們也始終不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