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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宴溪抱胸坐在沙發上,還在生悶氣,郁檸則躲在一邊,頭毛亂糟糟的,怪不高興地捋著自己的小捲毛。
過了一會兒,郁檸小聲問:「你真的沒殺過人啊?你別騙我!」
宴溪又要發火,郁檸見狀趕緊又說:「反正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你不能騙我!」
「……」宴溪聞言,表情有所緩和,沖他招招手,「過來。」
郁檸磨蹭著挪過去。
頭頂炸起的呆毛被宴溪撫平,弄亂的頭髮也被手指重新梳順。
「你能不能別老氣我,天天說的都是什麼話。」宴溪臉色依然難看,語氣倒是溫和了不少,甚至,他主動說起了以前那些經歷。
「你今天不是去看過了嗎,gambox。」宴溪緩緩說道,「我以前確實在那兒待過一段時間,後來賺了點錢,就把那兒買下來了。」
郁檸:「可惡的資本家,你能不能不要把這種事情說得這麼容易,好像只是輕輕鬆鬆動動手指就能做到一樣。」
宴溪伸手彈他鼻尖,不客氣地說:「剛跟你說完別老氣我,現在又來是不是?」
郁檸不說話了。
「那會兒……比較年輕氣盛吧,太急躁,想找點快速賺錢的路子。」宴溪繼續說道,「我也確實沒別的可做,剛好看到gambox的招聘,就去了。」
他看看郁檸,趁那人說話前捏住他的嘴,警告道:「別又在那兒胡亂腦補,gambox做的是合法生意。」
據宴溪說,gambox確實會組織一些表演類型的拳賽,但不接受觀眾下注,也不摻雜賭博性質。
「至於傷……」宴溪不甚在意地隨意摸了摸肩膀,「時間長了你會知道,觀眾喜歡看哪些表演。你多做一些,他們下次還會來。」
他沒有明說觀眾喜歡看哪些表演,但聯想到那些猙獰可怖的傷口,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郁檸還是無法理解,「不是說,你爸爸很有錢嗎……你怎麼會需要做這些賺錢呢?受傷多疼呀……」
宴溪跳過了第一個問題,似笑非笑地說:「受傷有什麼疼的?反正又不會死,傷口過兩天就會痊癒,也沒人看得到。」
說我不是人,可惡。
郁檸嚷嚷著:「我就看得到!」
宴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臉上又露出那種無法形容的複雜表情。
他動了動嘴唇,猶豫再三,卻只說出了幾個字。
「你啊……」
他又伸手握住郁檸的下巴,拇指指腹在那片紅痕上摸了摸,低聲說:「看到就看到了,反正也不疼……就跟你這幾塊印子一樣,一點感覺都沒——」
郁檸打斷他:「可是你明明捏得我很疼。」